“以我的小字定名，改成‘知言軒’。”夏嫣然的眸光裡迸收回幾分熱烈的等候，與她的年紀不甚符合。特彆她所提出的要求，也令我感到吃驚。

至此，終究嚐了一回人間七情六慾的滋味。也讓我明白了，為何世上會有很多形形色色的慾望，會有人堪不破塵凡存亡。本來，必定是有那麼一小我、一件事，會生生地撞了出去，令人冇法遁藏。

而我的平生，從趕上她的那一刻起，便是賒來的。

猶記得父侯曾為我定下一門指腹為婚的婚事，女方出自世代書香的夏家。若單論家世而言，從商的雲氏，與從文的夏氏聯婚，兩家也算班配。何況夏家近百年內無人退隱，並不招惹朝廷紛爭，這一點倒是甚合我意。

至於我身後，並不苛求她恪守平生，更不忍心她殉情而去。隻要她垂暮之時，心上能容我一個位置，便已是我鬼域路上最大的安撫了。

“答得不錯，背誦流利，可你曉得這話的意義嗎？”我毫不客氣地再問。實在我並不信賴，她一個十一歲的小女人能明白這此中的奧義，就連我現在也不能完整揣摩透辟。

方纔她剛提及“知微軒”的來源傳言，現在又讓我改成“知言軒”……其中之意，再也清楚不過。

“兩三年的壽命……”夏嫣然頓時停止抽泣，抬眸問我，“挽之哥哥，那我們打個賭行嗎？我不求你還娶我，我就想和你打個賭。”

夏嫣然聞言冇再接話，也不知在想些甚麼，隻抬眸望著“知微軒”三個字入迷。很久，她清脆的聲音再度傳來：“可我傳聞，這園子的名字另有來源，和挽之哥哥你講的不一樣。”

我口中的“父執”，恰是夏嫣然的父親。

實在這人間本無雙全之法，有的不過是“用心”二字。

再活幾年？以我現在的身子骨……我沉吟估測一下，對她回道：“約莫還剩兩三年的壽命吧。”

公然，夏嫣然被我問住了，愣怔半晌很不平氣地反問：“那挽之哥哥呢，你又曉得嗎？”

夏嫣然小小年紀，心性竟然如此早熟？

“嗯。皇後賢德，朕心甚慰。”天授帝誇了兩句，龍顏微悅。

夏嫣然聞言輕哼一聲：“挽之哥哥不問世事，狷介至極，又怎會在乎這些流言秘辛？天然是我們大俗之人才氣聽得。”

因而，我直言否定這個說法：“你竟比我這個雲氏子孫還要清楚？”

當淡心對我提起這兩個字時，我隻能一笑置之。約莫是雲府的家世太高，在世人眼裡過分奧秘，才使得旁人如此看我。但這世上哪有謫仙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