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長命之人”四個字，沈予終究心中抽痛，這是他永不能癒合的瘡口。在這世上不管是誰與他相爭，他都能沉得住氣，緩緩圖之。

沈予曉得雲辭向來講一不二，不由暗自測度他擔擱路程的啟事。想來想去，毫無眉目。

美色？雲辭幾不成見地蹙了蹙眉：“你該曉得，我不是這類人。”

聽到這個名字，沈予笑了，眼神透著幾分寒涼：“你也為她的美色所惑？”

翌日，晗初冇有去書房奉養，隻是如常熬了藥，拜托淡心代為送到。她覺得，昨日雲辭的贈琴之舉，已將這段主仆乾係畫上了句號。

麵對雲辭的詰責，沈予仍舊冇有接話。他斂去哂笑與冷冽，麵上已看不出分毫情感。就在雲辭想要再次開口勸說時，他才悶聲問了一句：“你就這麼喜好她？”

“你是慣常說願意話嗎？”他並不泄氣，笑著詰責，“如果不肯分開，昨夜為何要彈《少年遊》？你既敢彈出來，為何不敢承認？”

雲辭一向等著、看著，他自誇有非常的耐煩，卻還是敗於晗初的倔強。如有似無的絕望情感湧上心頭，雲辭緩緩道：“你若不想說，我不會勉強。”

聞此一言，晗初的麵色垂垂慘白，半晌，再次搖了點頭。她冇甚麼啟事，便也不必下筆。

晗初不敢再看雲辭，隻怕再多看一眼便會不由自主地點頭。她緩慢地垂眸點頭，無聲婉拒。

指間的濕意來自於麵前女子的淚水，微涼。伴跟著晗初的否定，雲辭的心也落了下來。

晗初看向淡心，比劃著問道：“為甚麼不走了？”

彷彿是有萬箭齊發，穿心而過。同時落空愛情與友情的滋味令沈予難以接受。明顯曉得雲辭並不體味他對晗初的心機，可要開口透露那一番密意，他辦不到。

“既然來了，就留下吧。”雲辭見她神采躲閃，心下微惱，伸手將桌案上的幾張紙支出袖中。

“怎的俄然決定不走了？”沈予見晗初出門，才笑著扣問。

他看著晗初視線上長長的睫毛，精密、微卷，眨眼間，水光一閃，好似有甚麼晶瑩剔透的寶石，固結在了她的長睫之上。

“是嗎？”沈予將目光從他麵上移開，看向門外幽幽而問。他已不需求再聽憑何答案。

聞聲“出岫”二字，雲辭立即開口問道：“誰在門外？”

雲辭俄然愣怔，待反應過來沈予話中之意，趕緊開口駁斥：“男女之間並非獨一‘情’之一字。我待她……不過是有幾分顧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