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奉！”雲辭麵色也寂然起來，沉聲解釋，“出岫是個好女人，我不想看你糟蹋她。”

晗初看向淡心，比劃著問道：“為甚麼不走了？”

雲辭看到晗初窈窕的背影微微仰首，應是在強忍不讓淚水掉落。發間的簪子被動員著輕微搖擺，如同他初見她時泉中的波紋波光。

原覺得是遲了，不承想剛一進苑門，卻被竹影奉告雲辭本日不走了！

雲府的家奴遍及南北兩國，滲入各地無所不能。雲辭昨夜才叮嚀下去的事，今晨一早便有了答覆，如許的辦事速率不成謂不快。

他望著晗初顰蹙眉黛、眼波盈盈的模樣，很久，才幽幽開口，再次說出那句不異的話，態度非常果斷：“出岫，隨我去房州。”

“那又為何？”沈予詰責，“她纔來東苑幾日？三個來月吧？竟能讓你向我開這個口？”心底的怒意合著酸楚，幾近令他健忘同麵前此人的手足情分。

晗初被這不明以是的目光瞧得有些無措，也發覺到了本日的雲辭有些非常。她想了半晌，非常安然地回望疇昔，眸中透暴露扣問之意。

也不知如此過了多久，門外俄然響起一陣動靜，隨之又傳來竹影的模糊話語：

更何況，另有昨晚一曲琴音，動聽心魄。

晗初趕緊一起小跑往書房而去，她冇有瞧見，淡心在她身後大笑不止。

雲辭見他有些得誌，又道：“眼下你內心捨不得，可總有一日會棄她如敝屣。你的長性是多久？一年？兩年？即便你對她至心，莫非能給她名分？還是能護著她不受明氏毒害？”

沈予曉得雲辭向來講一不二，不由暗自測度他擔擱路程的啟事。想來想去，毫無眉目。

“出岫女人想說甚麼？”

雲辭被這句諷刺堵住了話語，沉默一瞬，才又道：“倘若她是個良家女子，我必不會向你開這個口。但她的身份……你經常出入煙花之地，到現在府裡還蓄著幾位，我不想讓她淪落至斯。”

晗初的水眸頃刻變得清澈起來，驚奇的程度比開初聞此言時，有過之而無不及。她覺得她已經說清楚了，固然她並未曾出聲，但那一個沉默的“不”字，已能表白統統。

“你是慣常說願意話嗎？”他並不泄氣，笑著詰責，“如果不肯分開，昨夜為何要彈《少年遊》？你既敢彈出來，為何不敢承認？”

少女的麵上公然已儘是淚水，顆顆斑斕剔透，仿若無價明珠。這一次，雲辭冇有給她再度回身的機遇，抬袖悄悄拭去她頰上的淚痕：“你彆扭甚麼？為何不肯意？還是說……你在京州有放不下的人？”最後一句，他問得謹慎翼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