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岫明白雲羨是一番美意,又想起沈予的暴躁脾氣,也唯恐本身不告而彆,會惹他悲傷。可要說些甚麼呢?出岫想了又想,走到案前,研墨寫下“三年”二字,轉交雲羨:“若他問起我為何不告而彆,你便將這字條交給他。”
可即便再誘人,也隻是北宣境內的河道,又怎及得上南熙漕運?何況本身同一南北以後,必定會持續定都京州,這片大陸的經濟重心會順勢南移,因此,漕運的重心也會垂垂南移。
可出岫卻另有本身的計算,轉而歎道:“我倒是但願,最後天授帝運營不下去,能將南熙漕運權再還給我們。畢竟是雲氏手上幾百年的須買賣,固然賺得未幾,但我捨不得就此扔了。”
天授帝見已達到目標,也不留客,伸手禮道:“夫人請便。”
“夫人此話怎講?”天授帝噙笑,用心學著出岫的口氣反問,“南北兩國百姓浩繁,大家都等著開鍋下米,雲氏把握天下人的生存,又將朕置於何地?豈不是要絕了朕的口糧?”
出岫亦是掩麵而笑,想了想,提示雲羨道:“你也莫要對勁失色,以防天授帝派人查賬……還是快把近十年的南熙漕運重新做一遍賬目,務求年年利潤盈滿,我們才氣毫無疏漏。”
“我是向母親學的。”出岫冇多解釋其中起因,隻笑道,“天授帝既然自行開口,今後南熙漕運運營如何,都與雲氏無關了。我們就一口咬定疇前是贏利的買賣,倘若在他手裡賠了,那便是朝廷運營不善。”
“朕拭目以待。”
而這已充足令出岫放心。隻要雲羨的心還在雲府,隻要太夫人和他都以雲氏為重,這個家就不會散。
話到此處,雲羨頓了頓,再道:“實在這樁買賣舍了就舍了,留下也是如同雞肋,賺的銀錢還不敷費精力的。再者言,我們同周邊的漁民、道上的朋友都是老乾係,即便天授帝想將南熙漕運收歸己有,短期內也一定能收伏民氣。”
雲羨“哎呀”一聲,立即拍了拍額頭:“我如何把這茬給忘了!還是嫂嫂想得殷勤!我這就去做賬,我親身做!”
職位使然,身份使然,權力的至高點上,無人能夠免俗。
他狷狂而又邪魅地瞥了出岫一眼,噙笑彌補:“雲氏在南北聲望頗重,買賣也運營有方。不過既然雲氏對朕昂首稱臣,那便該有身為臣子的自發……朕既然許了雲世子的婚事,或許了雲氏一門光榮,夫人是否該適時回報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