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狡兔死嘍囉烹。出岫疇前不信慕王會是忘恩負義之人,但現在才明白,不管是誰身在帝王之位,都會變得忘恩負義。不但是天授帝,向來帝王皆如此。
出岫怕外頭人多口雜,趕緊表示雲羨和竹影進屋,這才低聲笑回:“承諾了。”
“欲求第一,先求其次。我這是跟太夫人學的。”出岫再笑,“你可記得承兒的婚事?太夫民氣裡屬意莊相之女,卻先開口提了葉家嫡女。這體例不錯,我本日不過是效而仿之。”
出岫摸不清天授帝話中深意……他是在拿淡心的性命做威脅,還是說說罷了?
“嫂嫂!你這招實在是妙啊!”雲羨目中儘是讚成之色,連連點頭讚道,“昨夜我們籌議一宿,隻說是將南熙漕運權給他,可冇想出這麼個彆例啊!”
“夫人公然利落。”天授帝忍不住拊掌,“朕倘若將南北漕運都收歸己有,未免顯得不近情麵……不如夫人將南熙的漕運權交出來,待南北同一以後,雲氏在北宣的族人和買賣,朕自會給夫人一個交代。”
“他惱甚麼?”出岫笑回,“最開端,我說要將北宣的漕運權給他,是他本身多疑,非要換成南熙漕運權……如此一來,今後是虧是賺,這個啞巴虧他也唯有本身吃了。”
這些事理出岫又怎會不知?隻是曉得歸曉得,捨得歸捨得。她抿唇笑了笑,回歎:“但我的確捨不得,你就當我吝嗇吧!運營幾百年,老是得益很多,雖冇賺到甚麼錢,但也是以交了很多朋友,這些總不是假的。”
剛與竹影說到此處,雲羨已亟亟迎了出來,迫不及待扣問出岫:“嫂嫂,天授帝承諾了?”
想到此處,天授帝心中也有了主張:“夫人的算盤打得真好,北宣水域每年十月尾便會上凍,來年仲春底纔會解凍,這幾個月裡冇法行船,遑論收益。如此算來,北宣一年中有四五個月都是漕運淡季,夫人將北宣的漕運權奉上,又怎及得上南熙?”
話到此處,雲羨頓了頓,再道:“實在這樁買賣舍了就舍了,留下也是如同雞肋,賺的銀錢還不敷費精力的。再者言,我們同周邊的漁民、道上的朋友都是老乾係,即便天授帝想將南熙漕運收歸己有,短期內也一定能收伏民氣。”
說著雲羨已看向竹影,表示他表態。後者立即接話,對出岫道:“夫人放心,這些乾係都堅固著呢!天授帝必定不曉得內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