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英支支吾吾地低下頭，神情莫辨：“我……來瞧瞧姑爺。自打他班師回城以後，我還冇來看過他。”

黯然銷魂者，唯彆罷了矣。兩心相知相許時，一言還勝千萬語。

出岫點頭輕笑，再次轉出屏風外，對花舞英道：“二姨娘出來吧，我先走一步。”

而此時淡心即將入宮的動靜也已傳得府內皆知。出岫和太夫人彆離給了淡心重賞，也讓她打仗到了從未觸及過的權限——太夫人將京州的暗衛名單、管事名單和討論暗號都給了淡心，以備她不時之需。

人還冇跨出房門，她便聽到沈予的聲音沉沉而起：“多謝二姨太前來看望，不知所為何事……”那語氣，非常疏離客氣。

問出口的同時，她也看清了來人。但見二姨太花舞英正目瞪口呆站在不遠處，而她麵前的空中上，是一盞打翻的湯盅，瓷片七零八落碎了一地。

一時之間，出岫和花舞英都是手足無措，非常難堪。終究，還是前者率先回神，勉強笑問：“二姨娘怎不讓丫環通傳一聲？”

七月十七，煙嵐城又下了一場長久的雷陣雨，彷彿是彼蒼曉得離人彆離期近，忍不住低垂落淚。

“你敢！”沈予有些急了，改成拽住她的衣袖不罷休，“實在你早就擺盪了，隻是你一向不肯承認罷了……若非如此，你怎會聽我的話，免除明家五千萬兩黃金的債務？更不成能吃子涵的醋。”

雲逢隻得苦笑一聲，回身走到另一輛馬車旁，等候驅逐沈予上車。

出岫那裡肯遂他的意，趕緊張口想要辯駁。可話還未出口，但聽“啪啦啦”一陣動響，似有何物打碎在地。兩人相互對望一眼，出岫起家走到屏風外頭：“誰？”

“越說越不端莊！”出岫驀地將雙手從他掌中抽出，再也不想麵對他，“既然你冇事，那我先走了。”

門外，管家雲逢麵色如常，看不出涓滴非常。他見淡心從門內出來，便主動走到第二輛馬車前，親身撩起簾帳。

雲逢領命，打了個手勢表示。兩個車伕同時揚鞭揮起，八匹駿馬前後嘶鳴，繼而，兩輛四駒的金頂馬車轆轆開跑，朝南城門方向駛去，直奔皇城京州。

雲府一眾在場送彆，這昌大的場麵沈予也不便利多說甚麼，何況該說的早已說過。他保持著清俊笑意與太夫人道彆，又深深看了出岫一眼，薄唇翕動做了個口型，回身颯颯出府。

花舞英聞言卻無一絲憂色，反倒有些嚴峻地點了點頭，對出岫道：“多謝夫人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