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嬌脆一笑,深深行了一個叩拜大禮:“聖上賢明神武、金口踐諾,奴婢無話可說,唯願吾皇福壽永享、壽與天齊,萬歲萬歲千萬歲。”
從文昌侯府開罪迄今,他隻用了短短三年半就完成了演變,重振了門楣!沈予、出岫、聶沛瀟現在都處於狂喜當中,隻覺今晚所產生的統統如同夢境一場。而天授帝卻萬分復甦,淡淡垂目瞥著一向跪地的淡心,冷哼一聲:“你還要替你家姑爺說話嗎?”
“朕貴為一國之君,怎能在一個婢女麵前講錯?沈予你說,你要甚麼犒賞?”“聖上!微臣惶恐!”沈予非常訝然。
這實在可貴一見,竟連彼蒼也在幫著沈予!天授帝天然看到了這一幕,薄唇緊抿不發一語。
出岫方纔在樓下觀戰,並不曉得沈予為何會出錯墜樓,更不懂他現在安靜語氣中躲藏著的翻湧情感。她皓腕伸出,接過那柄酷寒之物:“多謝將軍。”
若在平時,出岫必然要斥責淡心僭越,但現在聽了這話,她是欣喜萬分,趕緊朝那香爐看去。隻見淡心素手伸出,緩緩扒開香爐裡層層覆蓋的香灰,公然有一小截香倒在香爐裡頭,並且,真的還在冒著星火!
這邊廂出岫兀自轉念考慮,那邊廂聶沛瀟亦是苦澀難當,再加上沈予心中翻湧起伏,這三人現在竟冇有一個是普通的。
聶沛瀟想起出岫本年三月才病癒,心中焦心,趕緊號召沈予:“你來替出岫把評脈。”
出岫最早明白過來,幾近要喜極而泣。她情不自禁看向沈予,見他胸前起伏不定,兩手在身側緊握成拳,一副匪夷所思的神采。
出岫緩緩坐回椅子上,擺手重道:“不必,妾身還是早些回府安息吧。”她想用這個藉口光亮正大地回府,如此一來淡心也就跟著歸去了。
這較著將困難扔給沈予了。倘若沈予答覆淡心在理,便是直接斥責天授帝冇有踐約;倘若他答覆淡心不在理,隻怕天授帝會順手推舟給淡心定罪。
聶沛瀟將這一幕看在眼中,終究覺悟到了甚麼事。彆人不知沈予為何會出錯墜樓,他卻看得一清二楚——因為那把匕首。他本來覺得,沈予是太想贏,太想追求這個免罪的機遇,纔會不顧性命去保下匕首。
沈予與淡心瞭解多年,自問這話實在難以開口,更何況淡心話中句句保護他,他又如何能反咬一口、恩將仇報?沈予唯有保持沉默,不予答覆。
“淡心!”出岫見她俄然開口說話,也是嚇了一跳。聶沛瀟唯恐天授帝再惱起來,也顧不得身份職位,趕緊放下身材對淡心解釋道:“你有所不知,子奉前些日子犯了件錯事,今晚他搶得彩頭,聖上便許他功過相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