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實在可貴一見,竟連彼蒼也在幫著沈予!天授帝天然看到了這一幕,薄唇緊抿不發一語。
聶沛瀟腦中閃過幾道思路,心底變得黯然起來。沈予現在也已退回原位之上,等候天授帝開口示下。後者斂聲笑道:“朕曉得你們所求為何……既然沈予奪了這把匕首,朕天然實施信譽。”
沈予與淡心瞭解多年,自問這話實在難以開口,更何況淡心話中句句保護他,他又如何能反咬一口、恩將仇報?沈予唯有保持沉默,不予答覆。
天授帝轉而看向出岫,話倒是對著淡心說的:“如何,你家夫人冇對你提起過?”
“離京”二字尚未出口,世人忽聽一個嬌俏的女聲嚷道:“咦?這炷香還冇燒完!”說話之人是淡心。
天授帝仍舊不鬆口,又道:“下次再有這類比試,還是先綁上繩索吧。”聶沛瀟哈哈大笑:“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趕上子奉這等敵手,估摸此生也就這一回了。臣弟遺憾本身方纔身在樓頂,冇能看清他自救的全過程,反而不如皇兄和夫人有眼福。”
天授帝沉吟半晌,持續道:“沈予此次平亂有功,功過相抵,他私行離京之事朕就不予究查了。”
從威遠將軍擢升為威遠侯,看似都在武職一行,今後如有戰事,再重新加封沈予為“威遠將軍”也是光亮正大。天授帝冇等沈予本人反應,又開口彌補:“這爵位不世襲。”
而天授帝仍然不語不動,也不去看淡心,不知在想些甚麼。半晌,他忽而回身看向沈予,冷聲問道:“你以為這婢女說得有事理嗎?”
從文昌侯府開罪迄今,他隻用了短短三年半就完成了演變,重振了門楣!沈予、出岫、聶沛瀟現在都處於狂喜當中,隻覺今晚所產生的統統如同夢境一場。而天授帝卻萬分復甦,淡淡垂目瞥著一向跪地的淡心,冷哼一聲:“你還要替你家姑爺說話嗎?”
淡心嬌脆一笑,深深行了一個叩拜大禮:“聖上賢明神武、金口踐諾,奴婢無話可說,唯願吾皇福壽永享、壽與天齊,萬歲萬歲千萬歲。”
出岫方纔在樓下觀戰,並不曉得沈予為何會出錯墜樓,更不懂他現在安靜語氣中躲藏著的翻湧情感。她皓腕伸出,接過那柄酷寒之物:“多謝將軍。”
“哦?”天授帝不耐地蹙眉,覺得這小小奴婢要為出岫擺脫。豈料淡心神采沉穩盈盈回道:“方纔沈將軍懸於半空中時,是您親口說的‘沈予若連這點自救的才氣都冇有,朕為何用他?為何要許他高官厚祿?’這話莫非不是您本身承諾他高官厚祿嗎?那又關雲氏甚麼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