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諸位可還對這婚書有疑議?”太夫人瞧著廳內世人的麵麵相覷,徑直開口扣問。
這一次,倒是雲逢自告奮勇跑了一趟。
至此,幾位很有分量之人都發了話,另有甚麼可質疑的?
未幾,竹影一身白服入內,跪地沉聲道:“部屬見過太夫人、二爺、三爺、各位當家人。”
廳內正各自起著心機,但聽雲起又張口質疑:“這事不對!據我所知,大嫂落水那日,大哥曾傳出岫去刑堂問話,更思疑出岫與大嫂落水之事有關,他又怎會簽下婚書?”
世人見雲逢力證,又有函件文書比對的成果,一時之間便各自墮入深思當中,或測度,或猜忌,或信賴。
她越說越是止不住抽泣,已是梨花帶雨潸然淚下。
又是一聲嗤笑傳來,出岫已冷冷諷刺:“奴婢為何會被貶去浣洗房,莫非二爺不清楚?您可要奴婢將內幕公開說出來?”
雲起聞言咬了咬牙,明顯感覺此中大有蹊蹺,卻又說不上來那裡不當,想了想,唯有忿忿道:“府內高低皆知,你是遭大哥貶去浣洗房的,大哥又豈會再複寵你,讓你懷上孩子?”
沈予麵無神采,彷彿隻是陳述究竟:“我這才曉得,本來當夜出岫女人在刑堂以內,由我徒弟屈方親身診出懷有身孕,但挽之當時突發舊疾,已然垂死,便想尋我為這紙婚書做個媒證,好讓出岫女人有個名分,順利產下後嗣。”
“母親,我……”雲起再次發聲,卻被太夫人瞟了一眼。她豈會不知雲起的心機,這清楚是要戳穿出岫的實在身份了!如當真教人曉得出岫疇前是風塵女子,那這戶籍冊便是捏造無疑,且還會為雲府爭光。
“二爺!”出岫鮮明怒道:“您這不但是欺侮奴婢,也是欺侮侯爺!這婚書都寫下了,莫非侯爺連本身的子嗣都分不清嗎?您這是有辱他的賢明!”
畢竟雲錦莊的當家人隻要一個,可各地的米行管事則遍及南北兩國,總有十數個之多。
“二爺是暗中盯著奴婢?還是暗中盯著夫人?亦或者,是暗中盯著侯爺?”出岫美眸微眯,模糊披髮著冷冽之意,再配上這咄咄相逼的詰責,這一刻,竟令雲起想到了太夫人。
太夫人聞言沉吟半晌,又對雲忠道:“去清心齋找一找相乾文書,拿過來比對一番。”
雲逢恭恭敬敬地將婚書遞疇昔。
半盞茶後,雲逢倉促入了前廳。他在路上已聽叔叔雲忠說了事情顛末,便也未幾話,取過婚書細心對比,回道:“太夫人,諸位當家人,這的確是侯爺親筆所書無疑,上頭的手泥也是侯爺的指紋,與侯爺常日下達的文書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