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心與竹影死死攔在苑門處,前者一改昔日的嬌俏,很有幾分淩厲:“你說搜苑便搜苑,文昌侯府的臉麵往那裡擱?”
淡心立時剜了身邊的茶茶一眼,狠狠詰責:“你讓他們搜西苑了?”
“扳連?倒還不至於。”雲辭看著紙張輕笑:“不必再言,你若不想跟明府走,那便推我出去罷。”
聽聞此事,雲辭的眉峰也垂垂蹙起,對侍衛竹影道:“你去將人攔著,先不要提我在此。”
沈予去了輝山?那的確不能希冀他了。追虹苑在城西,輝山在城東,若要比及沈予返來,隻怕黃花菜都涼了。
雲辭聞言一笑,那笑中並非常日的暖和謙謙,反倒充滿貴胄之氣:“歸去奉告你父親明程,這奴婢離信侯府收了。他若不肯,明日且去統盛帝麵前要人罷。”
但是見白衣公子公開打出“離信侯”的燈號,明璀到底也不敢怠慢,便收斂了幾分放肆,問道:“不知中間與離信侯府是何乾係?又怎會在沈小侯爺的私邸?”
書房內隻餘下雲辭與晗初兩人,氛圍寂靜得令民氣慌。晗初覺得雲辭會開口扣問,可等了半晌,卻不見他問話。那態度有些不緊不慢,也看不出甚麼情感來。
“國法?”來者一群人皆轟笑起來,打頭的執事更是肆無顧忌,恭敬地對明府二少拱了拱手,道:“在這京州城內,天子腳下,‘明氏’二字便是國法!”
明璀見對方自謙“鄙人”,氣勢頓時又規複了兩分:“明府私逃奴婢,我勸說中間識相一些,讓我們出來搜上一搜。如果認錯了人,我們必當賠罪。”
“不知明府私逃的奴婢是何模樣?”雲辭再問。
晗初聞言趕緊點頭,眸中已沁了水痕,委曲而氣憤。盈盈顛簸,楚楚不幸。
“你不信我?”這一次,輪到雲辭開口問道。
隻這動容的刹時,雲辭已然鬆開了手,對她慎重叮囑道:“你不能露麵,回書房裡等著,在我返來之前,你不要出來。”言罷已轉過身去,一步一步朝苑門走去。
“你方纔說甚麼?”明璀被“離信侯”三個字閃了心神,率先回過神智,不由打量起這位仙氣嫋嫋的人物。
茶茶有些難堪:“我們幾個弱女子,想攔也攔不住……”
茶茶隻覺此計甚妙,還很多謝株雪的那張快嘴。她內裡心機轉了幾轉,麵上卻假裝委曲萬分,弱柳扶風普通並不言語。
或許淡心說得對,麵前這女子確切極美,不然也不會招來沈予,更不會招來明家之人。雲辭沉默看了晗月朔陣子,才沉聲道:“出岫,推我去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