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茶有些難堪:“我們幾個弱女子,想攔也攔不住……”
“國法?”來者一群人皆轟笑起來,打頭的執事更是肆無顧忌,恭敬地對明府二少拱了拱手,道:“在這京州城內,天子腳下,‘明氏’二字便是國法!”
晗初怔愣,忙又亟亟點頭。即便雲公子有雲氏撐腰,可畢竟遠在房州,她一介娼妓,不值得雲公子為她出頭,獲咎當朝後族。
“扳連?倒還不至於。”雲辭看著紙張輕笑:“不必再言,你若不想跟明府走,那便推我出去罷。”
雲辭走得極其遲緩,卻很安穩,若不是事前曉得他有腿疾,晗初底子看不出來他此時有任何非常,隻會覺得是一名世家公子在落拓地散心。
雲辭的視野從晗初麵上移開,淡淡落在那張紙上,歎道:“你無需向我解釋,那個冇有奧妙?”
麵前這白衣公子年紀悄悄,竟語出傲慢,膽敢喝令當朝國舅前來“回話”?可在場諸人,冇人敢將這當作是一句打趣話,隻因來者所說出的那三個字——“離信侯”。
雲辭生生地撞入這雙秋水倩眸當中,令他有一頃刻的恍忽,彷彿是墜入了無儘的流轉光陰裡,有著尋不到此岸的沉湎。
晗初被雲辭看得無地自容,畢竟還是取過紙筆,主動坦誠道:“他們是來找我的,但我不是明家的婢女,也與明家毫無乾係。”
雲辭再看淡心,叮囑道:“你也跟去探探環境。”
茶茶天然是決計讓明府去搜的西苑,西苑搜不到,那便唯有東苑了。明氏是後族,又與赫連氏聯了姻,若要當真從東苑裡搜出甚麼人來,隻怕文昌侯府想攔也不敢攔罷。
淡心恨恨隧道了一句:“恐怕這是早有預謀,特地挑了小侯爺不在的時候。”
可偏生雙腳卻似灌了鉛普通,晗初唯有呆立原地,看著那一襲白影安穩地離本身漸行漸遠,又有甚麼情感離本身越來越近。
淡心與竹影死死攔在苑門處,前者一改昔日的嬌俏,很有幾分淩厲:“你說搜苑便搜苑,文昌侯府的臉麵往那裡擱?”
“明公子私闖文昌侯名下宅邸,又是找人又是問話,但是該搶先給鄙人一個交代?”初秋的輕風吹得雲辭衣袂飄飄,更不似凡人。
衣袖下的手垂垂緊握,晗初終是受不住這氛圍,抬眸去看雲辭。視野所到之處,那人的瀲瀲目光動聽心魄,彷彿能穿透冰淩、絕峰散霧,就這般落在她身上。
晗初感遭到雲辭掌心傳來的溫熱,可恰好本身倒是手心微涼。這一熱一涼的觸感在兩人的指尖交纏,到底她纔是被暖和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