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娘娘。”白芷忍著笑,趕快快步退了下去。
第二日,那宮嬤嬤戰戰兢兢在屋子裡打轉,恐怕隔壁的王妃喚她服侍。直到夜深了,她吊著的心纔算放下。
半晌,宮嬤嬤比及手臂都酸了,才聞聲內裡傳出微小的聲音:“嬤嬤請進吧。”
剛落座的宮嬤嬤聽了這話,屁股就像紮了針似的,趕快跳起來喊道:“哎!哎!哎等下……”
那嬤嬤一聽,訕訕的乾笑兩聲道:“老身第一次聞見這麼苦的藥。看來王妃這病情非常凶惡啊。”
掙紮著展開眼,天已大亮。
白芷點點頭,將人領進了梧桐苑離鹿九比來的配房。
殊不知,這番交代讓此時正精力抖擻的貼著牆根倒立的鹿九聽了個正著。這聲音的仆人,不是那玉嬋又是誰。
“出去吧。”鹿九應道。
“白芷,你快去找張嬤嬤,要些藥草,隨便甚麼都行。拿去廚房煮開了,端過來。把我這屋子好好熏上一熏。”鹿九一臉幽怨的叮嚀道。
臨走前還補了句:“嬤嬤,這隔壁住著的就是我家娘娘,如果娘娘有個告急,還請嬤嬤好生照看著,奴婢就先退下了。”
“老身累了,一起馬車顛簸,你先領著老身去歇息一下。”嬤嬤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朝著白芷說道。
一旁帶路的林伯眼也冇抬一下,隻開口道:“天然是王妃娘孃的藥味了。嬤嬤既然是來伺疾的,怎連這藥味也聞不得?”
“嬤嬤不必過於憂心,您這福澤深厚,想必然能將王妃服侍病癒。”這一句話如同好天轟隆,隻讓宮嬤嬤走路的腿都軟成麪條。
一旁的鹿九從窗縫裡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見那老婆子麵如土色的進了屋,她才捂著嘴笑著鑽回了被子裡。
鹿九一聽,唉了一聲。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鹿九把她鎮靜的神采儘收眼底,嘴角劃過一絲諷刺的笑。
整整一晚,都聞聲耳邊有個惱人的聲音絮絮地念著:“我給你肉身,你千萬莫要忘了所應之事……”
那宮嬤嬤一聽,老臉當即嚇得發白,嘴唇都顫抖了,詰問道:“怎的冇請太醫過來?”
“真、真、真這般嚴峻?”嬤嬤的舌頭像打告終似的,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
誰知白芷步子邁的緩慢,等那老婆子追出來的時候,迴廊裡連小我影也瞧不見了。
宮嬤嬤還冇進院子,就被熏得發展了三步。那一臉橫肉繃得緊緊的,眉毛鼻子皺成一團,儘是嫌惡的扇動手問道:“這是甚麼味道?如何這般刺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