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風斕聽著她的話,隻感覺耐煩用儘,非常地不耐煩。
沈風翎蹲在地上抱著柳姨孃的身子,一雙眼狠狠地瞪了過來,“你為甚麼如許恐嚇我娘?她一個深閨婦人,能曉得甚麼?”
沈風翎大喊道:“不過是一支釵,你母親早就過世了,她的東西便是府裡的東西,我娘為甚麼不能用?”
這回不待浣葛開口,她親身道:“姨娘頭上那根鳳釵,是母親的遺物,一品誥命夫人的雙鳳規製。我和姨娘說越級犯上是極刑,她就昏倒了。”
隻是臉已經撕破了,現在她再裝乖沈風斕也不會信的,不如圖個嘴上痛快。
待她們一走,沈風斕不由捂著肚子垂下了腰。
在屋子外甲等待的玉珍和玉蕭兩個丫環見場麵難堪,行了禮走出去,玉珍怯怯地對沈風斕躬身道:“二蜜斯,姨娘昏疇昔了,不如奴婢先把姨娘扶回房中吧?”
一旁的浣紗攙扶著古媽媽坐在繡墩上歇息,浣葛時而看看沈風翎和暈在地上的柳姨娘,時而看看站在那邊不作聲的沈風斕。
如此掙紮一番,到底是她做了十來年庶女的忍耐力占了上風,她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都已經撕破臉了,還來裝甚麼無辜?
浣葛瞧著沈風斕的麵色,搶先答道:“三蜜斯,方纔柳姨娘和古媽媽在參議蜜斯的嫁衣之事,兩人爭論了起來,柳姨娘對古媽媽動了手。蜜斯出來勸和了兩句,姨娘就暈倒在地上了。”
再開口口氣彷彿和緩了一些,“mm要敬一個妾侍做娘,我樂得撒開手。主子下人,交給管事媽媽來措置便是。”
她如許的理直氣壯,差點讓沈風斕覺得,本身真是個把弱女子氣暈了的好人。
古媽媽輕聲細語地安撫著她,“蜜斯千萬不能動氣,好輕易逃過一劫,能順順鐺鐺地嫁給晉王殿下。隻要蜜斯再謙讓她們母女幾日,待到出嫁便無事了。”
妾侍是半個主子,主子的孩子還是主子。
浣葛忙上前攙扶,見她麵色發白,鼻子一酸焦急喊道:“古媽媽,你快來瞧瞧蜜斯!”
她腹中的胎兒不過兩個月,恰是最傷害的時候,沈太師又不讓請太醫開安胎藥。
沈風斕看著她目光躲閃,又道:“三mm的娘又是誰?除了母親,三mm還管誰叫娘?!”
一刹時,沈風斕感到了深深的厭倦。
“姐姐恕罪,mm一時心急口不擇言,姐姐身子要緊,如果氣壞了身子豈不是mm之過?”
柳氏是妾侍,哪怕沈風翎是她親生的,也隻能稱為姨娘,不能稱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