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侍衛不自發地縮了手,讓劍離他的身材遠了一些。
他能夠死。
寧王刹時變了神采。
他說著,又朝前站了一步,侍衛們的劍尖幾近碰到了他的袍角。
一則是出於對他本人的恭敬,這是一個值得恭敬的老臣,即便他站在軒轅玦那邊,也讓寧王恨不起來的那種恭敬。
侍衛們一擁而上,就要把定國公帶下去,無法一群老臣圍在身側,他們也不敢過分用力。
吾道不孤,說的是另有跟他一樣的忠貞之士,比方定國公,不會屈就於寧王的假聖旨。
這讓定國公都深為畏敬。
定國公從人群中站出來,氣度不減疇前。
“六合不仁,吾道不孤!”
這位老學士梗著脖子,麵上一點慌亂也看不見,隻是辭色俱厲地詰責著寧王。
定國公整了整衣領,搶先走在前頭。
那明晃晃的劍鋒,看得眾臣公都閉上了嘴,再不敢言語。
“定國公假傳聖旨,關入大理寺縲絏,聽候措置!”
連紅極一時的沈太師,都要湊趣著這位舅兄,本日之事有他在場,實在難辦。
“這份密詔是我拿出來的,就算寧王殿下以為是假,要定罪,也該先治我的罪。”
俄然,他嗓子眼裡收回哢哢的聲響,像是痰迷心竅普通,來了莫名的力量。
他不想動定國公。
世人麵上都閃現出哀痛來,唯有寧王冷眼旁觀,對此毫無反應。
這不是一個隻會紙上談兵的酸儒,他的身上,有文臣的時令,武將的膽識!
這下好了,連定國公都被抓走了,他們還能成甚麼事呢?
寧王劍尖一揮,直指向那位老學士。
寧王伸手,從腰際拔出了長劍。
眾臣紛繁勸說,饒是寧王立意破釜沉舟,也不敢再如何。
“停止!”
定國公道要開口,幾個侍衛已經拖著老學士,堵住了他的嘴朝外去。
有些人直到死,才氣看出他的堅毅與名譽。
“寧王殿下,千萬不成!”
這是最心疼沈風斕的一個長輩,沈風斕也視他如父。
顯得格外悲壯,充滿了諷刺的味道。
“你身為朝臣,指鹿為馬,將假密詔指以為真聖旨,莫非還不該死麼?”
“老夫跟你們走,不必難堪這些大人。隻是有一句話,要同太師交代。”
叫人不由想起先代的忠正之臣,血濺金殿的時令。
“國公大人,你受奸人矇蔽,纔會覺得這份密詔是真。本王不肯究查你,卻不能不究查辟謠肇事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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