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兵挪了挪頭上的帽子,輕著嗓子,“我免得,不會讓人看出馬腳來的,放心吧。”
“懂甚麼?”
“說了彆提他。”夏初七的神采拉了下來,狠狠地說完,與元祐目光對視半晌,又換上了一張笑容,“我曉得,我一開端便猜錯了,我覺得普天下的皇子都是愛那黃金做成的世上第一把椅子。可有的人他偏不愛,他愛的是甚麼呢?愛阿誰親手繡出那‘河清海晏,時和歲豐’的美人兒?哈哈,還是阿誰美人兒曉得他的心啦,一副繡圖便竄改了乾坤大局。”
“完了?你還想曉得點甚麼?”
“快來人啦,柴房走水啦!”
拍了拍腦袋,夏初七嗤笑一聲,“冇甚麼想曉得的了。隻是有些感慨啦,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就連天子家裡也是如此。你們這些皇子皇孫,看上去個個都金尊玉貴地活著,倒是連婚姻都不能自主的不幸蟲。”
元祐盯住她沉默了好久,一把奪下她手裡的酒碗來,挑了挑唇角。
柴房的門,重新關上了。
夏初七內心的一塊兒大石頭落下去了。
“從無情愛,何來絕與忘的說法?滾犢子吧。”
看著她灌酒,元祐眯了眯眼,像是被觸到了內心的某一點。
揚了揚唇角,夏初七笑得那叫一個歡樂,“那真是再好不過了。你看這外頭天兒還冇黑,我兩個還能夠再喝幾口。表哥,就當你為表妹我送行了,今後天涯天涯,山高水長……”
“表妹,我十九叔他……也許也不得已。”
“確切如此。小爺我今後,不還是得娶一個連麵都冇見過的女人麼?不過幸虧我不像我十九叔,我想得通,我那後院兒裡啊,已經儲備了大量的美人兒,哈哈,清閒快活著呢。”
“喲喔,這麼快就忘情絕愛了?”
火勢來得極其奇妙,的確就像是為了保護她逃脫一樣,在她與東方青玄離得不出三丈遠的處所,錦衣衛一行人馬直接調轉了馬頭,往柴房方向飛奔而去。東方青玄連多餘的一眼都冇有望她這邊。
不對,她心傷個屁啊。用力兒搖著搖腦袋,她搖著酒壺,望了一眼外頭的天氣,打了一個酒嗝。
“去去去!男人的話,何時信得?”
見他神神怪怪地盯住自個兒,夏初七勾起唇,“說完了?”
夏初七笑得樂嗬,喝酒更是乾脆。
這貨說不定也與她自個兒一樣,嬉笑怒罵和鬥雞嘍囉裡,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心傷?
“完了,你那兵,吳四他……”
元祐無語地抿緊了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