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等了,那小妖精不除,我夜不安枕。”
這楚茨殿的夏七蜜斯,還未被正式冊為皇太子的夫人,卻比夫人們更得榮寵,那些下人們,天然也感覺有麵子,跟著叨光。一時候,動靜傳開,不但東宮大家稱羨,就連後宮的天子妃嬪們,也是眼紅不已。
“嗚……娘……啊……”
錦宮的人,怎能把信送入東宮?
她麵露驚駭,似是靨住了,又拿脫手來,緊緊揪著被子,聲音哽咽,似哭似訴,完整不像醒時雲淡風輕的模樣。趙綿澤還是冇有說話,拍了拍她,正籌辦把她的手再一次塞入被窩,她卻突地低低飲泣出來。
“太孫妃,真不找林太醫嗎?”
“豈有此理!瘋了,這些人瘋了!”
恨到頂點,她側過臉來,冷冷地盯著垂手立於一側的弄琴,甩起一個巴掌,就狠狠毆在她白淨的臉上。
外間世人在嘰嘰喳喳的清理犒賞之物。
“還裝!”夏問秋麵色煞白,惱羞成怒,指著她,手指頭一陣發顫,“若非你害我,錦宮的人,怎會曉得是我?”
“謝太孫妃,謝太孫妃。”弄琴哽嚥著叩了兩個頭,見她麵色丟臉,從速過來扶著她的胳膊,孔殷隧道,“太孫妃,你又不舒暢了?奴婢這就去叫林太醫來。”
想到她有能夠滅口,忙不迭地叩首。
“好你個賤婢,膽敢讒諂我?”
一道低喊,抱琴風風火火地跑了出去。
“娘……娘啊,父親……”
夏問秋握著信紙的手,微微發顫。
不但為了被人欺詐訛詐一千兩黃金,而是因為錦宮的人,竟直接點名指出是她買凶刺殺夏楚的人。
“哼,這點出息。”
聽到有信,夏問秋微微一震,“格登”一下,心臟頃刻罩上一層不好的預感,驚懼不已。瞥了抱琴一眼,她緩慢地扯開閉口,抽出信紙。
夏問秋惡狠狠地瞪著她,又看了看在邊上嚇得顫栗卻不敢吭聲的抱琴,正想說話,突地肚中一陣絞痛,來勢洶洶,比前幾日更凶更烈。她沉了沉神采,趴在榻邊上,任由大滴大滴的汗水落下來,一陣喘氣。
“太孫妃——”
“不必了!”
眼下,登州的案子是錦衣衛在查辦,錦衣衛矗立獨行,夙來無情寡義,若東窗事發,綿澤會不會護她,她再不敢包管,說不定,最後連父親也一併搭出來。
她唇瓣發白,喃喃自語,腦門兒上滿是盜汗,像是墮入了夢魘當中。趙綿澤眉梢微皺,看了她一眼,坐到床沿上,握住她的手,又塞入薄薄的錦被裡,從懷裡自行拿出一張絹帕來替她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