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嗎？臣妾求過你多少次？臣妾的要求如許寒微，隻想看看兒子，隻想他能活著。隻要他活著就好……可這般小的要求，陛下推三阻四，非得比及他死了，纔來講不想？”

“皇後本日氣色不錯？”

曾經歡好時，他亦是這般叫她，常常抱著她愛不釋手，不成不謂三千寵嬖於一身。可那又如何？他與至德帝並無分歧。寵她，憐她，給她最好的服飾，給她最多的恩德，但他們從她的床上拜彆，一樣會睡在彆的婦人床上，也許也會這般柔情的喚她們。

聽他語氣不悅的一句“氣色不錯”，鎮靜後內心一涼，笑著搖了點頭，讓報酬他上了座，泡了茶，將林太醫遣走了，才低低道。

“陛下，您身子未愈，主子還是……”

鎮靜後頓了半晌，瞭然的一笑。

就像未有聽她，蹙著眉頭在深思。

貢妃冇有睜眼，聲音極低。

二十多年了，這個男人兩鬢有了白髮，端倪有了風霜，曾經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寶劍徑直突入內廷阿誰風韻俊朗，意氣風發的男人，終是被光陰磨去了棱角。即便他貴為帝王，坐擁天下，也不得不老去。

洪泰帝低低喚了一聲，終是急了，一把攥住她的雙肩，目光赤紅如血，似是恨不得咬死她。

“陛下是怕人曉得冇臉麵嗎？臣妾倒是不怕了，再說，臣妾也冇有胡說，陛下你很清楚，臣妾跟著你時，已非處子之身，臣妾與至德帝極是恩愛，日日歡好，豈會冇有骨肉？若不是你，我與他……”

“陛下，臣妾困了，要歇了。”

貢妃身子顫抖一下，目光看了疇昔。

“陛下來了。”

“去坤寧宮吧。”他打斷了崔英達。

壓下那憤恨，他終是軟了語氣。

洪泰帝眉頭跳了跳，“這事怪朕，朕若早些準她所求，結束北伐戰事，召老十九還朝，也就不會產生陰山之事了，怨不得她恨朕。”

“世事難測，如何能怨陛下？”鎮靜後說著，撐著身子，咳嗽了兩聲才道，“臣妾晚些時候，去柔儀殿逛逛，與貢妃說說話，寬寬她的心。臣妾的兒子……也冇了。如此，到是能勸得她幾句的。”

回過甚去，他看了一眼，隻見內殿除了崔英達並無彆人，才略略放心。而崔英達亦是懂事地輕咳一聲，冷靜地退了下去。

“善兒！”

可他堅硬的鼻子，剛毅的下巴，那光陰打磨不去的表麵，模糊可見昔日令她非常心動的模樣，也是這模樣，多麼像她的老十九。

洪泰帝拍拍她的手，“此事朕交給老二了，你身子不好，就不必操心了，好好將息著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