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孫妃,您懷著身子,千萬保重,不要動了肝火呀?”
她的模樣,拒人於千裡以外。
懷著身子?夏問秋腦筋一激,終是從驚懼中回過神來。
“這個賤人。”
當年的她就不是敵手,更何況現在她職位安定?
他是天子呀,她怎敢如此?
“太孫妃,您如何了?”
“何承安這個蠢材,這點事都辦不好!”
“誒!好。”
“善兒,你何必逼朕?老十九的事,朕也不想的。”
“滾!滾蛋,不要在麵前礙眼。”
鎮靜後悵惘的點點頭,歎了一聲。
二十多年了,這個男人兩鬢有了白髮,端倪有了風霜,曾經騎著高頭大馬手持寶劍徑直突入內廷阿誰風韻俊朗,意氣風發的男人,終是被光陰磨去了棱角。即便他貴為帝王,坐擁天下,也不得不老去。
……
弄琴方纔應了聲,抱琴便心急火燎地跑了出去,她的性子比弄琴要毛躁一些,說話的速率也是快。
就像未有聽她,蹙著眉頭在深思。
眼眶一熱,她閉上了眼睛。
“太孫妃?你這是如何了?”
“陛下,皇後孃娘,誠國公府來信了,說是,說是景宜郡主得知晉王殿下的死訊,在景宜苑……為殿下生殉了。”
“臣妾殘身病體,苟延殘喘地活了這些日子,於存亡之事,早已看淡。陛下,老十九之事,臣妾知您憂心。但這些年用心機佛,倒是悟出一個事理,存亡由命,繁華在天,世上諸般事,皆是強求不得,陛下為之感慨,傷身誤己,不如看開些。”
“陛下,臣妾困了,要歇了。”
夏問秋隨口應著,心底卻在發涼。
“陛下,您身子未愈,主子還是……”
可他堅硬的鼻子,剛毅的下巴,那光陰打磨不去的表麵,模糊可見昔日令她非常心動的模樣,也是這模樣,多麼像她的老十九。
那賤人好毒,膽敢直接參軍驛傳來,如果讓旁人或是綿澤看了去,如何得了?
不怕她,她不必怕她的。
“太孫妃,有您的信。”
不就是仗著他不敢將她如何嗎?
看她顫抖著雙手,抱琴嚴峻地疇昔。
“不必了,你這身子弱,養著吧。”說罷他起家,“你歇著,朕走了。”
趙綿澤唇角微抿,自嘲一笑,“你去又有何用?她憤恨著我,恨我當日棒打鴛鴦。說不定,她把十九叔的死,也算在我頭上了。”
弄琴站在邊上,將一個琺琅手爐遞與她。
即便返來也不過一妾室,她纔是太孫妃。
“皇後故意了,朕不該遷怒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