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樽回到舊帳的時候，帶回了一身的夜露。

東方青玄把玩動手上瓷瓶，看著她垂垂消逝在月下的纖細背影，又把瓷瓶湊到鼻端聞了聞，方纔文雅地將它歸入懷裡，用心刺激或人的笑了一聲，“還是楚七對我好。”

“明日起來，你就穿這個。”

“前不久才喝過。”趙樽道，“慶功宴上。”

說來事情有些風趣，這些生前殺個你死我活的兩軍將士，身後卻葬在一處，還得持續在灤水河邊爭辯到底是誰奪去了誰的陽壽，是誰刺入了關頭的一刀。

“言重了！可巧遇見。”

甲士不問政治，在向大晏陣亡將士燒紙錢的時候，為免北狄軍在陽間冇錢用飯冇錢泡女人，趙樽也命報酬北狄軍燒了紙錢。勝負是一回事，每一個生命都值得尊敬。他的行動，無人反對，全部大晏將士乃至豪氣乾雲地在北狄人的墓前灑了一碗酒，算是拜祭。

不管是兵卒還是將領，活下來的人很快就都規複普通。一樣哈哈大笑，一樣大聲道賀。道賀之餘，將領們都與東方青玄觀點分歧，紛繁請命持續推入大寧城，血洗哈薩爾，血洗北狄，為弟兄們報仇。

東方青玄似笑非笑，“到底曾經是兄弟，體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