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製止趙梓月阿誰小魔女來搞粉碎,夏初七這幾日都睡在良醫所。平素要像今兒一樣累一天,她一沾枕頭就能睡疇昔。可今兒白日裡她搞死了夏巡,早晨卻有些睡不安枕。
“哈……你嘛呢?癢死了!”
“你家爺……”
罵歸罵,她到底還是起了身。誰讓他是主子爺呢?當然,最首要的是,誰讓他被人下了藥,也冇有胡亂找個女人處理了,而是巴巴跑到良醫所裡來蹭她呢?她的謹慎思甜著,不得不承認,她心底是歡樂的,一種俗氣的歡樂,俗氣得令人生恨的歡樂。
他還無事?行,就算他無事,可她有事好不好?
“趙樽,你被人下了那種藥,是不是?”
“趙十九,到底是誰在鬨?”
“彆動,讓爺痛快一下。”
脊背被他撞得生痛,她齜牙咧齒地低咒一句,一吸鼻子,便聞到氛圍裡一股子酒味兒,異化了淡淡的沐浴暗香味兒。看得出來,這廝不但吃了酒,還是洗過澡。可大半夜的,他跑來乾嗎?她滿肚子迷惑,可屋子裡黑沉沉的,光芒很暗,她連他的神采都看不清楚,又哪兒會曉得他著了甚麼魔?
籲!她鬆了一口氣。伸脫手去,在黑暗中撫上他的臉,嘻嘻直笑。
低低的嗓音,帶著熟諳的神韻兒,頓時趕跑了她的打盹蟲。
“無事。”他低低說。
她一轉頭,在黑暗裡衝他翻了個白眼兒,“廢話,這類事,我還會拿著大鑼鼓去鼓吹?我逢人就說:喂,我家爺他被人下了藥,跑到我屋子裡來自……”
“不必了,就你這二兩肉,爺怕吃了不消化。”
“趙樽!你究竟如何了呀?”
她救過很多人,卻向來冇有殺過人。
“你這個地痞。”
“……惡棍。”
“無礙你個頭。起開,我去掌燈。”
她還冇摸索到火摺子,背後便傳來他的聲音。
“本王說了無礙。”
算了,不都說男人都是大孩子麼?
“阿七。”他低低喊她,溫熱的氣味噴入了她的脖子。
“此事不準說出去。”
“嗯。”他聲音很沉,呼吸很熱。
“不準動!我給你把評脈……”
“一兩?美意義嗎你?自個兒歸去洗,有的是丫頭服侍你。”
“爺若真是地痞,你骨頭渣子都冇了。”他的頭就靠在她的耳朵邊上,聲音另有些低喘,在黑暗裡聽來,尤其嘶啞磁性,卻又顯得非常端莊。細心辯白,偏生那份端莊裡,又有一種暖融融的躁動,彷彿有人在催動她的血液流速,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雙頰滾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