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嘴臭如何了，誰讓你親我？”

“阿七覺得是甚麼鳥？”趙樽像是隨口一問，目光卻冷了很多。

“小馬？”

如許的男人，真和他生不上氣。夏初七氣咻咻地拿過茶盞，二話不說就要往嘴裡送，卻聞聲他又說，“謹慎燙。”

後代的女人，要哪個男人送她一管牙膏，準得罵娘。可換到時下，送牙膏固然不是甚麼驚天動地的浪漫，卻充足打動夏初七這類打小就貧乏父母關愛的女人了。

他冷聲，“不懂？”

“哈——”

“你……”夏初七吸氣，吐氣，奸笑，“想得可真美。”

可她如果是楚七，也最多不過做他的侍妾。

“綿澤送了一隻鳥給你，說是品相很好。”

“這是甚麼？”

“您把長孫殿下送我的禮品都燉了，該賠多少銀子給我？”

“洗牙的香膏子。”

公然——那水滾湯。

這一段話很長。

“做一個聰明人不難，可貴是做胡塗人。”

她內心一喜，“你給我的？”

趙樽淡淡瞥她一眼，目光裡帶了一抹瞧不清楚的情感。

夏初七噎了噎。

俄然之間，她內心有些蜇得慌，神采沉了下來。

乳紅色的湯，盛在飾了蓮瓣蘭的碗裡，煞是都雅。

“你嘴臭，很多洗洗。”

“喂，謝了啊，這個不收銀子的吧？”

“感謝爺。”夏初七莞爾一笑，帶著相互通透的心機，悄悄聞了聞，半眯著眼睛，像貓兒普通慵懶的神態，甚是享用，“嗯，不錯不錯，公然很香，特彆想到這是趙綿澤的鴿子，嘖嘖嘖，吃起來味道就更好了。”

夏初七瞪大了眼睛，看看碗裡色彩鮮嫩的湯，再瞥見湯盅裡像個小雞仔的東西，心臟怦怦直跳著，像一隻被人踩到了尾巴的小貓，恨恨瞪他，“長孫殿下送來的，是甚麼鳥？”

千絲萬縷，夾纏不清。

“鴿子湯不錯，喝點。”

趙樽還板著臉，神采還是那麼丟臉。可想想，實在他待她真是挺好的。凡是有甚麼好東西，都是先給她，就連那特供的草紙，也有她的份，雖說要給她算銀子，可對於一個已經欠了他五百兩黃金的人來講，真是半點心機壓力就冇有。

這個期間已經有牙刷了，被稱為“牙刷子”，不算甚麼奇怪的物件，可淺顯人普通不刷牙，或者用柳枝姑息牙粉利用。牙刷子這東西也就上層人物才用，傳聞是用馬尾一類的東西植入的，夏初七有一個牙刷子，平素刷牙要麼醮青鹽，要麼用牙粉，像這一種根基上能夠稱為“牙膏”的東西，的確能夠稱為豪侈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