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有甚麼可看的?又不奇怪。”
他降落嘶啞的聲音,一字一頓地說著,不待她辯駁,扼住她身子的手臂便是一緊。而另一隻手抬起來,將她頭上的帽子丟開,又抽掉了她束髮的髮簪,一頭青絲便水一樣散了下來,本來的“男兒寬裕”,就變成了“女兒嬌羞”。
“不是想要看爺?”
“口是心非。”
聽了她的低罵,趙樽卻不動聲色,坐在池邊的石椅上,披上一件軟緞的寢衣,敞開著一片誘人的健壯肌膚,淡淡地看著她,如有所思地撐著太陽穴,一字一頓。
不輕不重地沉沉扣問聲,嗆得夏初七咳嗽起來。
究竟上,湯泉混堂裡熱氣太濃,除了肱二頭肌和幾塊胸大肌,她連胡想中的六塊腹肌和人魚線都看不見,更不要說孺子雞了。翹一下唇角,她扯出個笑來,又是遺憾,又是鬆口氣,表情衝突了一下,又規複了嬉皮笑容的模樣,淺眯了一雙醉眼,看向趙樽的冷川臉。
“呃……”她擼了一把燒得滾燙的臉,走了疇昔。
可兒家還真是說了就做,就在她詭異的諦視禮裡,他慢條斯理地去頭冠、解玉帶、脫外袍,接著將一層一層繁龐大衣裳褪去,就在她心臟怦怦亂跳,恐怕他會脫光光引來難堪的時候,他卻就著一條大紅色的褻褲,徑直往隔了一道照壁的混堂走去。
“真不要?”
“無感。”他伸展著身子。
“阿七——”
怪了!
“泡一會。”趙樽擦拭著身子,像從她的臉上讀出了遺憾普通,可貴的一勾唇,將他骨子裡的“陰壞”闡揚到了極致,“遲早讓你瞥見,不要焦急。”
“你還要不要臉,誰想看你了?”夏初七臉燙如火。
“咳咳!”脫下他外頭的大氅,夏初七像是不堪酒力的模樣,一下子便軟在了一張雕了瑞獸的石椅上,“嘶”了一聲兒,用力兒揉著太陽穴,“爺,您先去泡著可好,容我……容我醒醒酒,頭好痛,喝大了。”
低頭看了她一眼,趙樽不答。鄭二寶鞠著身子,甩下拂子,上前用力一推,在一陣“哢哢”的聲音裡,大理石雕成的石門翻開了,瞧得夏初七非常得趣兒,不由瞪大了眼睛。
她不耐煩地加大力量搓了幾下,俄然“哎呀”一聲,手腕一緊,便被那人給拖入了水裡,身子一入他懷,一股子帶著中藥的香味兒,異化著他身上的淡淡沐浴暗香突入了鼻尖,掌心的觸感是他火一樣的溫熱肌膚,惹得她心神一蕩,血液便從掌心往身上伸展,整小我傻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