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嗡嗡嗡的震驚聲傳來，她抬頭去看夜空，除了玉輪，隻高懸著零散幾顆星子；又去看陽台外的山道，綿長如帶，也空蕩蕩一片；視野最後落在藤桌上，梨子的半邊被手機的微光照得發藍。

孟存汝被她晃得胃部翻滾，彆墅大門被翻開時，才總算吹到一點冷風。

小阿姨給孟存汝換好了衣服，又拿體溫計來測，對著燈光嘀咕：“陽颱風大，可彆吹凍了。”小季也怕她半夜不舒暢，乾脆就在寢室裡打地鋪。

孟存汝掙紮著要下地，小季緊抱著她不放，一麵朝樓下疾走，一麵大喊，小阿姨、司機、門衛，乃至連小阿姨養在樓下的那隻花狸貓都被吵醒了。

偶爾有燈飄近了，還能看到上麵燃燒著的白臘。

這麼大梨，如何完整放出來的？

小季吃完夜宵，又查抄了一遍屋前屋後，見孟存汝的房間始終亮著燈，忍不住去敲：“Boss，你睡了冇有？”

她有些吃力地伸手夠過來，連號碼都冇看，直接摁了通話。

酒瓶還放在小藤桌上，屋內透出的燈光灑在透明的玻璃瓶上，顯得瓶裡的梨子更加的巨大――這酒是她從德國帶返來的，梨子還長在枝頭時果農就將瓶子套上了，待到梨子成熟，再冇法取出。

她把手機靠近耳朵邊，口舌乾澀地問：“你甚麼意義？”

滿地都是樹影，卻冇有火光，抬頭看去，四周八方滿是密密麻麻的紅色孔明燈。

孟存汝迷含混糊展開眼睛，剛說了句“甚麼”，整小我就被小季連人帶薄被抱了起來，從臥房出去時候，腦袋還磕到了門，“砰”的一聲，總算復甦了。

孟存汝握動手機，將那串號碼看了好幾遍，走到陽台上，回撥。

話筒裡傳來降落的笑聲：“有人哭著跟我說星星太遠了，看不清――現在算不算如願以償了？”

孟存汝毫無知覺，上了床就乖乖趴著不動，小阿姨脫她衣服，她還能伸手共同。

“小季，我手機呢？”

起火？火警？

車子駛上山道時，月色與同色的路燈交相輝映，照得林梢屋簷滿是淡淡的銀光。

小季呆了一下，跟著衝出來的司機也傻愣愣的，孟存汝從小季懷裡掙紮下來，揉了揉太陽穴，有些茫然地看著漫天的燈火。

孟存汝靠在椅子上，盯著酒瓶一遍一各處看，她恍忽感覺本身也是隻梨子，四周圍滿是玻璃牆壁，局勢已定，再不能擺脫逃離。隻等著酒精注入，發酵發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