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楓想了想，照實答：“妾與終南派素無交集。但家父生前與帝京鏢行領袖武振威武老先生交好，但聞武老先生與終南派傅臨川先生是存亡之交。”

她明知故問，沈江東也不好點破。倒是蕭繹表示殿內陪侍黃門和宮女都退下，思卿卻執了江楓的手，道：“你們說端莊事，我們就不打攪了。”

待沈江東佳耦出了宮，蕭繹起駕去太學聽講，菱蓁蹭到思卿身邊道：“奴婢傳聞，陛下命嘉國公代理直隸總督的差事。”

沈江東起家相送，蕭繹笑：“有甚麼事你不知曉得，有甚麼好避的？”

思卿入宮幾年，舊時神態未改，看上去反而少了很多在葉府待字時的苦衷。她對蕭繹老是若即若離，卻又彷彿把蕭繹抓得緊緊的。幾人轉至配殿，蕭繹無微不至地替思卿拖開長垂及地停滯法度的裙襬，又親身替她拉開座椅，思卿隻在一旁似笑非笑地看著。

沈江東道：“疇前葉府的東西，如何送給皇貴妃的，皇貴妃如何砸歸去。葉相大抵是怕皇貴妃不肯收這些禮，以是托我們轉交。”

蕭繹又道：“你先代理直隸總督，辦好這件事。其他事過了本年再說罷。”

江楓被思卿握停止，彷彿有些不知所措，不由看向沈江東，後者微微一點頭，江楓遂低下頭去。

思卿這才暴露一點笑意，問蕭繹：“二哥兒的名字你可想好了？”

“古語有‘自古至今，帝王最惡者是朋黨’，陛下因何啞忍何、葉結黨營私至今？”思卿的詰責聲猶在耳，黨爭伐異，朝局困頓，讓蕭繹如困圍城。

蕭繹聽思卿口氣果斷，便道：“好，聽你的，就取一個‘渙’字。年下封王。”

思卿笑道：“聽聞秦嶺高寒，此中終南山橫亙關中南麵，西起秦隴，東至藍田，相距八百裡。不知此時秋景如何？”

思卿笑道：“你去罷。”

程瀛洲答了個“是”，施禮退下。

思卿道：“我分歧意。”

江楓拜謝了，又將嘉國公府貢給寧華殿的禮品呈上，思卿笑道：“不必如許客氣。”思卿一揮廣袖，殿裡的宮人瞬息間都退了出去，思卿開門見山問：“那日的刺客與撫州案有關，對麼？”

沈江東看了看蕭繹，向思卿再拜，口中道：“那日多謝皇貴妃保護。府上鑒戒不嚴，還請皇貴妃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