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纂辭奮筆，渙若不思。’又有《後漢書》中的‘渙爛兮其溢目也’。不好麼？”

思卿“嗯”了一聲。

蕭繹將撫州都督的遺折親手封好放入暗格，然後踱出大殿，也不睬會黃門官，獨自往寧嬪何氏處去了。

蕭繹問：“查出刺客身份了？”

世人重新敘禮坐下，思卿笑：“沈大哥新婚燕爾，為何麵含憂色？”

蕭繹道：“東宮太子已立。二哥兒也是嫡子，如何不能封王？”

江楓咬了咬牙道：“毫無乾係。”

菱蓁想了想，慢慢道：“嘉國公府的禮品裡，有相爺給您的一封信。”說著變戲法似的變出一封信，放在思卿麵前，逃命普通地走開了。

沈江東答：“是。”

江楓被思卿握停止，彷彿有些不知所措，不由看向沈江東，後者微微一點頭，江楓遂低下頭去。

思卿笑道：“聽聞秦嶺高寒，此中終南山橫亙關中南麵，西起秦隴，東至藍田，相距八百裡。不知此時秋景如何？”

胡思亂想間，思卿又輕聲含笑對江楓道：“嘉國夫人是雲台派出身，雲台終南二派曾定盟立約，想必夫人與終南派也有交集。”

江楓見衡王梗著脖子，兩頰通紅，不由抿嘴一笑，笑得衡王更加不美意義，道：“打攪娘娘了，臣弟去給貴太妃存候。”

衡王孔殷問：“那娘娘是承諾了？臣弟不焦急，來歲春上不遲。”

衡王頃刻變色道：“娘娘說左了，臣弟想立王妃，不是納側妃。”

江楓猜想撫州都督的遺奏在右相葉端明手中，但是現在這封遺折卻悄悄地躺在蕭繹麵前的朱漆書案上。凝固的血跡滲入了奏摺的綾麵，彷彿在訴說著無儘的痛恨。蕭繹雙手撐在書案上，死死盯著遺折，一動不動。

江楓聽衡王也以兄稱呼沈江東，不由一愣，答：“已經解纜去撫州了。”

“古語有‘自古至今，帝王最惡者是朋黨’，陛下因何啞忍何、葉結黨營私至今？”思卿的詰責聲猶在耳，黨爭伐異，朝局困頓，讓蕭繹如困圍城。

思卿聽了搖點頭：“小小的孩兒，封甚麼王？封王是成年加冠今後的事。”

江楓拜謝了，又將嘉國公府貢給寧華殿的禮品呈上，思卿笑道：“不必如許客氣。”思卿一揮廣袖，殿裡的宮人瞬息間都退了出去，思卿開門見山問：“那日的刺客與撫州案有關，對麼？”

思卿道：“我想好了，就是一個‘渙’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