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不是睡在裡頭,現在又有傷在身,早就翻身下榻了。
冇等沈嶠說話,他本身麵上暴露恍然之色:“難不成你覺得是嘴對嘴喂?阿嶠啊,你夙來是君子君子,何時也變得如此肮臟下賤?”
晏無師:“好說,足足一天一夜。”
沈嶠反應過來,想要說話,一口血堵在喉頭,勉強嚥下去,咳嗽兩聲:“放我下來……”
沈嶠在內心猖獗吐槽,但論辯才,他自問比不過晏無師,若說一句,對方必有十句等著。
沈嶠下認識答:“不渴,多謝晏宗主體貼。”
晏無師低頭一看,唇角噙笑,抱著人又穩穩走出數十裡,直接出了青城鎮,往東北方向而去。
晏無師麵色含笑,卻悄悄鬆鬆推了開去:“好說,方纔已經取過酬謝,就不必如此客氣了,再說我們倆甚麼乾係,不必與本座如彆的道。”
晏無師還安撫他:“也不怪你想歪,我早就與你說過,合歡宗不是好人,不要與他們廝混在一起,像元秀秀白茸那等妖女,今後見著了就有多闊彆多遠,我家阿嶠靈秀清雋,如何能被那些人玷辱了?”
美人在懷,就是再抱上幾十裡地又有何妨?
沈嶠有點無語:“我還覺得你方纔要與狐鹿估比武。”
晏無師更是乾脆:“若連這點費事都對付不了,冇有資格當本座弟子!”
在晏無師眼裡,冇有氣力的人夙來不值得他高看一眼,數十年來,不過沈嶠一個例外,可也僅止於一個沈嶠,旁人底子不值得他去多操心機,哪怕當他門徒也是如此,本領他已經教了,但如果事事都要他護著,那何必在江湖上行走,直接一頭撞死算了。
不過他明顯低估了浣月宗宗主的麪皮,就算不說,人家也還是能說出不要臉的話:“打鬥?是在那裡打鬥,莫不是在床上罷?”
晏無師笑了笑:“我現在與他比武,隻怕還略遜一籌,何必白搭力量還討不到好,如果脫手,那必定是要十拿九穩的,竹籃打水一場空非本座所為。”
沈嶠抽了抽嘴角:“非也,令晏宗主絕望了,隻是夢見與很多人打鬥,醒來還是怠倦得很。”
感遭到背後傳來的硬實觸感,他微微鬆了口氣,還是靠著床穩妥結壯點。
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床榻上,轉頭一看,窗外暗淡,唯獨床邊矮幾上燭火搖擺,將闔室照出幽幽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