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嶠內心有不好的預感:“如何喂的?”
沈嶠現在雖不是玄都山掌教,但也是名列天下十大的宗師級人物,更何況以他的品德,能得這一句承諾,直逾令媛之重。
晏無師奇特反問:“天然是杯口對著嘴喂,你還想如何喂?”
這並非是說他不消睡覺,而是練武之人,睡覺就是練功,練功也能夠睡覺,將真氣走遍滿身,一麵運功修煉,一麵也是歇息,沈嶠固然不太在乎成敗榮辱,但他也很明白本身氣力強大,不必任人宰割的事理,自從重塑根底以後,日日勤練不輟,夜晚歇息時,也多是通過打坐練功來放鬆。
晏無師更是乾脆:“若連這點費事都對付不了,冇有資格當本座弟子!”
沈嶠定了定神:“不知我這一覺睡了多久?”
沈嶠正想著閒事,聞言也隻當他隨口扯談,左耳進右耳出,眉頭微蹙道:“先時晏宗主料事如神,說狐鹿估未死,我另有些不信,現在倒是一語成讖,狐鹿估重出江湖,我師卻已仙逝,放眼天下,竟無人能製得住他,突厥人靠近宇文贇,宇文贇又與合歡宗、佛門同謀,現在試劍大會折戟沉沙,半途短命,純陽觀又遭此變故,隻怕江湖今後便無安好中日了。”
沈嶠抽了抽嘴角:“非也,令晏宗主絕望了,隻是夢見與很多人打鬥,醒來還是怠倦得很。”
玄都山的“天闊虹影”天然獨步天下,浣月宗的輕功固然冇有那麼著名,但晏無師一脫手,半晌就已經不見人影,連狐鹿估都望塵莫及,更勿論其彆人了。
之前傷重昏睡也就罷了,現在醒來,沈嶠第一動機便是體貼還在青城山上的那些人。
沈嶠:“……”
沈嶠:好不要臉。
不過他明顯低估了浣月宗宗主的麪皮,就算不說,人家也還是能說出不要臉的話:“打鬥?是在那裡打鬥,莫不是在床上罷?”
這倒不是晏無師趕上沈嶠就變成了君子君子,而是他對沈嶠的脾氣體味得很,這位道長吃軟不吃硬,如果霸王硬上弓,隻怕這輩子也甭想再更進一步,但完整來軟的又不可,這般清心寡慾雲淡風輕的美人羽士,平常不動凡心,早已修得不沾人間炊火,人士韌如絲的蒲葦,怕也彆想讓盤石有所轉移。
晏無師見他走神,伸手捏了捏他的臉頰:“你這類替天下人操心的弊端甚麼時候能改改,你有傷在身,去了也是彆人的累墜,還想救人?再說現在一天一夜,該打也打完了,去了另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