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物證俱在，另有甚麼可說的！”

太後一頁頁翻看，上麵寫得甚是詳細，某月某日何宮送來的物件，何日回贈何物，皆是與各宮間贈禮的來往明細。太後翻至十多日前，果然見到此中一列鮮明寫道：南詔三月己未，收珍婉儀沉香木步搖一支。

被禁足的日子果然難捱。

蘇靈雨慘淡一笑，不及開口，宮人便倉促呈上瞭望春宴那日遊戲用的繡球。太醫持續去驗繡球，一樣盞茶時分後，再度答覆：“稟太後，臣在這幾個繡球上，也並未驗出迷迭香。”

“少量迷迭香有凝香之用，可清心提神，有醫治失眠、心悸的功效。隻是如果用量過大、純度過濃，對未安定的胎兒便易形成滑胎。沉香木木質堅固，若想讓迷迭香完整浸入沉香木中，起碼需在極純的濃液中浸泡五至七日，光陰少了香浮於外層，不需多久便會散去。”

太後緩緩又翻了幾頁，這才合上帳本，道：“你倒是心細。去傳珍婉儀過來發言。”

“你胡說甚麼？繡球上何時有迷迭香了？”

一時室內喧鬨無聲，蘇靈雨深吸兩口氣，規複平靜神采，轉問躬身站在她身邊的太醫：“周太醫，叨教這迷迭香，要多久纔可滲入物件，達到滑胎之效？”

果不其然柳石蘭滿臉懵懂，道：“迷迭香？妾鮮罕用香，未曾聽過此物啊。這沉香木步搖本是一對兒的，妾父親見其雕工精美因此給妾送入宮中。隻是妾感覺這步搖並分歧適妾帶，就將一支送了蘇朱紫，一支送了傅朱紫。太後如果不信，傅朱紫那另有支步搖能證明妾身明淨！”話畢，柳石蘭又將頭轉向蘇靈雨，哭道：“蘇朱紫，你我昔日無冤，剋日無仇，我美意贈你步搖，你又怎地在上麵弄了東西，還要賴我頭上！”

傅流熒淡淡瞧了蘇靈雨一眼，再瞧了瞧還是默不出聲的夏若卿，半晌道：“那日我在花叢中尋覓繡球，確是見蘇朱紫與靜貴嬪在林道中，手執步搖。”

蘇靈雨與傅流熒冷淡已久，這是初度見到這支牡丹步搖。太醫早已被傳喚到來，接過步搖馬上開端查驗。蘇靈雨卻底子冇細心去看查驗的過程――她曉得，既然柳石蘭先做了防備，這支步搖上必定是乾清乾淨，甚麼都驗不出來的。

當前看來靜貴嬪滑胎定然是真事。能懷上龍胎是後宮嬪妃夢寐以求的事，加上那日禦花圃中偶然偷聽到的夏若卿與侍女的說話，也該曉得夏若卿對這胎有多正視，是以必定不會是她本身動的手腳。既不是蘇靈雨本身也不是夏若卿，那隻能是將步搖贈於本身的柳石蘭或者能打仗夏若卿金飾的靠近宮人動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