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箏神智仍不腐敗，被吼了並不辯駁，愣愣望著她，眼神寥寂絕望，實足十像一隻被仆人拋下的幼犬。

“阿馥，再信我一次吧，我不會騙你了，再也不會了。”

藍醉看白素荷一臉煩悶，不由好笑，端著碗坐到白素荷身邊，揚眉笑道：“昨晚勞累過分就該多吃點飯彌補體力纔對，挑食不好。明天蒙箏躺在床上，可冇人給你開小灶了。”

不過如果冇有夢，她早已撐不下去了。

大桌上飯菜都籌辦妥了，就等她下來再動筷。白素荷看著那些紅色黏糊糊的奶成品，又想起不久前蒙箏蹭在她胸前類似的液體，不由半點胃口都冇，喝了幾口奶茶就坐到一邊。

是否這統統當真是黃粱一夢，待到夢醒時分，母親就會奉告她她無需進宮奉養那位素未會麵的南塘帝王，而可挑選本身的門路？

藍醉一看捅到馬蜂窩了，不敢再往這個點上戳，隻得忍笑賠笑道：“冇有冇有，我不過勸你多吃點飯，你彆想多。”

“你究竟要做到何種地步，纔會乾休！”與此同時，跟著一聲陰風爆吼，那捲瓷器碎片彷彿驚濤駭浪，層層疊疊向夏若卿處湧去。

夏若卿怔楞，隨即垂垂嘶聲大笑，不錯，現在的她，存亡可有彆離？

她隻是抱緊本身，蜷在妝台之下，望著無邊無邊的暗中，一語不發。

有的事不是不明白，不過是——看不透，捨不得。

白素荷一遍遍自我催眠，整小我僵得像座木雕泥像，老誠懇實當蒙箏的宣泄工具兼抱枕。

現在夢醒了，再也無夢可做，或許死——纔是她最好的擺脫吧。

夏若卿避無可避，隻能閉眼接受這一擊。碎瓷雖小，但數量浩繁，被勁風挾裹成團，力量不成小覷。夏若卿隻要雙臂，那裡護得全頭臉，但覺前額頂心無處不痛，腦中一暈，早靠近崩潰邊沿的身軀晃了一晃便向一側倒下。

“放心，我會解開耳璫外的符咒禁製，你來去自如。完成歸身之行後，自會有陰司引你去投胎轉世。”

“你現在生或死可有彆離？”

要殺南詔帝也需能近南詔帝的身，她憑甚麼覺得本身還能再靠近南詔帝？就憑著這張半人半鬼的半麵妝？憑著這雙殘破不全的手？憑著這空無一人的淩寰宮？還是憑著那大家暗裡嗤笑的靜貴嬪位份？

好不輕易聽到外間響動，恰是藍醉的拍門聲。白素荷如蒙大赦，把蒙箏像撕狗皮膏藥一樣拉開丟回床上，幾大步逃出房門，避禍似的抓著達吾提就去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