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二少爺……本就年幼身弱……不堪重刑,當場就冇了。夫……夫人見老爺他殺,生無可戀,又恐受辱,當日夜裡攜著三蜜斯……一同自縊而亡……”
“以儆效尤,好個以儆效尤。”夏若卿雙目微閉,輕聲道,“你若想出宮,我可送你出去。”
夏若卿忽而一笑,菱唇輕吻在紫玉耳璫之上。
腳步聲近到月門,果不其然恰是挽容。挽容髮絲混亂,雙目紅腫,一見夏若卿,雙膝一軟便跪倒在月門外,失聲痛哭。
她的圖謀,她費經心力所做的統統,就這麼……灰飛煙滅。
夏若卿俯視著床榻上麵龐蕉萃卻還是美豔的君漪凰,手指順著君漪凰臉廓畫了一圈,這才掀起一個非常的笑,道:“雖較阿馥差些,也不委曲她了。”
“阿馥,我這幾日都想好了,既然有這等抽取靈魂的奇術,何愁不能成事?待你回到君漪凰身子裡,便可趁其不備施放迷藥,我將他的靈魂一縷縷漸漸抽離,誰都查不出端倪。若早知這術法是真的,我就不會在你身高低蠱了……阿馥,我曉得你活力,待你返來了打我罵我都隨你,彆不睬我留下我一人了。那日……那日你對本身那樣斷交,教我好生悲傷。”夏若卿負手立在凝寰宮早已枯萎無人清算的園中,凝睇著滿目蕭瑟,麵色和順婉約如常,眼神倒是冷厲似冰,“阿誰狗天子,連你的承明殿都不肯留給我,幸虧……幸虧我留下了你。”
夏若卿的傷雖不顯皮肉,卻足足將養了十餘日才氣勉強下床。君漪凰那邊傳來動靜,自賀蘭馥自戕而亡後,君漪凰蠱蟲發作的症狀便輕了很多,隻是始終昏倒不醒。
“阿馥,阿馥。”夏若卿喚聲纏綿,臉頰摩擦著那枚紫玉耳璫,字句無窮和順,彷彿戀人輕語,“阿馥,我想你了……我已經想好如何殺了阿誰狗天子了,你會幫我的對不對?阿馥……阿馥。”
笑話!
這麼久以來,她求的不過是一場空,她的啞忍,她對賀蘭馥的欺瞞,賀蘭馥的絕望他殺,又有何意義可言?
夏若卿麵前昏黑,再也站立不住,跌跪在挽容身側,呢喃道:“那母親呢?小弟小妹呢?”
“聽聞……被吊在風雷監外,以儆效尤……”挽容哀聲答道。
“娘娘!”挽容這才發明夏若卿不對勁,嚇得連哭聲都臨時止住了,冒死去擦拭跟著夏若卿笑聲不竭順著唇角滴落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