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脾氣的嗓音聽得出已經上了年紀，伴跟著嗬叱另有鞋底來回摩擦空中的重重踢踏聲，足以讓藍醉瞭然說話的人現在表情有多麼糟糕。

白素荷冇再說話，隻是深深看著藍醉，直把藍醉看得滿身都不對勁了，白素荷才冷冷道：“藍醉，我說過我不喜好乾與彆人私事，不過我們畢竟一起出世入死過，我這是第二次警告你，你陷得太深了。”

“不是捨不得，實在我已經猜到這個成果了。”藍醉隻感覺口中一片乾澀，看著本身雙手，掌心輕握，卻因為冇有東西，隻感遭到一片虛無，“我隻是不斷念，還想問一問。”

“不是，我在君君墓裡就開端呈現夢境了。”藍醉歎了口氣，道，“但是直到進到賀蘭馥墓裡我才曉得你竟然……曾經是賀蘭馥。”

白素荷眼皮在聽到夏若卿時，有了一下長久的連她本身都冇發覺的顫栗，卻冇逃過藍醉的眼睛。

“前人防腐的技術固然千奇百怪，我也不曉得為甚麼賀蘭馥的屍身能保持得這麼無缺，但你也是裡手，曉得屍身不管用甚麼技術防腐都必須隔斷氛圍深葬土掩。現在君漪凰靈魂寄身在賀蘭馥體內，悠長隻要兩個彆例：第一，你把她送回她本身的墓中，再把墓封了，讓屍身持續與世隔斷；第二，我為她施一個定容咒，這個咒術能延緩屍身腐壞速率。但是你要清楚，隻是延緩，並且時候與第一個比擬要短很多，一旦屍身腐壞化為灰塵，就是神仙也不成能逆轉。”

藍醉凝睇著白素荷冰冷如霜的神采，緩緩道：“是嗎？對於夏若卿，你也能夠這麼放得開嗎？對於蒙箏，你也能夠做到全然的無所謂嗎？”

“捨不得？”

“上輩子錯過了，這輩子也還不算晚。”

“也談不上想起來吧，就是斷斷續續的做夢。夢見阿誰賀蘭馥，莫名其妙就曉得那是我――哦，應當是很多世之前的我。你呢？在阿誰水晶湖邊開端我就感覺你對我的態度開端奇特，你是當時候想起來的？”

“不管夢見甚麼，想起甚麼，那些都已經疇昔了。”白素荷字字如冰珠，從口中吐出：“她們都是活在千年前的人，賀蘭馥已經死了，夏若卿已經死了，蘇靈雨已經死了，君漪凰――也已經死了。”

“……那……能持續多久？”

“……你……甚麼時候想起來的？”

白素荷終究圈起雙手，一樣抱緊藍醉：“赴湯蹈火。”

“甚麼叫不差這點？！你此次竟然焚了本身一魄去幫那隻鬼開陰燈帶路歸魂！這跟你平常做的那些事情能一樣嗎？！燃燒一魄起碼要折二十年壽，你知不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