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
見蘇靈雨倒頭閉眼裝睡,君漪凰噎在喉中的話隻得嚥了歸去。
“……你陪我喝。”
君漪凰手忙腳亂挽救本身衣衫,但蘇靈雨顯是鐵了心,眼看一套好好的外衫幾近要被蘇靈雨扯得稀爛,再見蘇靈雨一副不達目標誓不罷休的模樣,君漪凰隻得放棄。
蘇靈雨彷彿未覺,伸臂超出君漪凰,端起藥碗,悄悄攪動湯勺,輕聲道:“你這病都半月不足了。本不是甚麼大病,你偏生藥水不沾,拖到這時候。入了春季氣易變,不趁著現在從速治,再不謹慎受了寒如何辦?你非要嚐嚐我那次差點命喪鬼域的滋味才高興麼?”
君漪凰何曾料及蘇靈雨這番行動,驚叫一聲隻覺麵前天翻地覆,再回過神便見著一張秀美的臉近在天涯,眼中儘是狡計得逞的對勁,哪有半分失落落寞。
“你本日是怎地了,儘使小孩子脾氣。”君漪凰點頭,隻覺劈麵前這女籽實是無計可施。
一聲微乎其微的感喟,消逝在床榻之側,虛空當中,彷彿從未存在過。
重入左廂,蘇靈雨已是一身清爽。君漪凰正靠在榻上看書,見她披垂長髮僅作褻衣出去,不由長眉又皺,道:“你既要歇,怎地又來了。我已讓人將秦羽閣清算出來了,寰月冇奉告你麼?”
“白髮我倒是冇見著,姐姐青絲如墨如黛,那裡來的白髮?不過姐姐摟著好軟――我之前竟冇發明!”蘇靈雨雙臂直如鐵箍,緊緊抱著君漪凰,底子不容她掙紮起家,螓首更是在君漪凰下巴胸前去返亂蹭,仿若貓崽普通。
“我陪你喝好不好?你瞧,真的不苦。”蘇靈雨就著藥勺啜了一口,藥材的澀味頓時溢滿口內,她卻不能暴露半點端倪,麵上還得擠出一抹含笑,將盛滿湯藥的勺子遞到君漪凰唇邊:“你嚐嚐,如果苦得受不了你吐了就是。”
蘇靈雨不再動,雙手卻涓滴未鬆,用臉頰緊貼君漪凰桃腮,半晌後緩緩道:“君姐,國邦之戰我無能為力,但在這南塘後宮,諸事總有我在。”
君漪凰一時無言以對,唯有沉默回望。
早在分開母後,分開齊郡便埋冇乃至忘記的柔嫩心機被觸及教唆,讓君漪凰躊躇數次後,終究艱钜點頭。
腳步未及邁出,腰間又是一緊。一雙藕臂纏過腰肢,後背傳來蘇靈雨軟綿綿的調子:“君君,陪我一起。”
“……”君漪凰縱是滿腹肝火,也被蘇靈雨蹭得消了大半。哭笑不得瞧著那貴為妃嬪的女子毫無人前端莊模樣,無法長歎道:“你究竟要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