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到是麼?我當時瞧著她不言不語任由畫師作畫的時候,也想不到。”蘇靈雨暴露一絲彆有深意的笑,淡淡道:“她為了靜貴嬪,也是煞費苦心了。”
君漪凰眉尖一豎,麵露不豫之色,轉向蘇靈雨道:“水送來了,將你那花臉洗淨,回你的玉螢殿歇著去吧。”
“哎,是是,好姐姐,好君君,都是我的錯,我聽你的提起十二萬分謹慎就是!”一提舊事,蘇靈雨隻要乾笑賠罪的份,剛好珠簾叮咚,寰月端著一方麵盆出去,伴同她一起的另有青綃,掌上托盤放著一盞描銀青瓷碗,房內剛消逝淡下的藥味當即又濃厚起來。
君漪凰夙來不苟談笑,也唯有寧容華敢在裕豐宮這般猖獗。
“這後宮誰不是瞻仰上位的神采行事?”蘇靈雨輕歎。她也曾想獨善其身,了局又是如何?這後宮妃嬪雖分高低,但實際把握著千萬人道命的實在不過一人。即便不肯,又能如何?
蘇靈雨微怔,隨即笑道:“你還真去信李思琦那番大話?蘭婕妤若真會蠱蟲之術隻怕早對陛下用了,你看她像是甘心委身南塘後宮忍辱負重之人嗎?”
“這……”寰月微一躊躇,思及寧容華與淑妃乾係向來靠近,再說那也算不得甚麼奧妙,便將今早收到的信箋內容如數奉告了她。
言畢也不等君漪凰反應,向寰月一揮手徑直走了出去。
而後次日南詔帝夜間就突發惡寒高燒不退,急傳常日愛好的數位妃嬪伺疾。賀蘭馥也不知是得空□□忘了,還是故意,就一向任由李思琦跪在承明殿前。遴選入宮的女子即便出身官方也是家庭敷裕嬌生慣養長大的,那裡堪受竟日的日曬雨淋。本日蘇靈雨瞧那李思琦已是麵色慘白神情恍忽,滿身浮腫不說,膝間的血更順著那雕鏤了紋路的石板裂縫灘出一大片,就算現在賀蘭馥當真消氣赦免了她,今後也是廢了。
“我返來時路過承明殿,見她還在那,跪了三日臉都青了。這幾日遲早寒涼午間日頭卻不小,以她那模樣再跪下去估摸明日都一定撐得住。”
君漪凰聞言不由挑眉,暴露驚奇神采。賀蘭馥在宮中出了名的狷介自大,除了夏若卿外鮮少與其他妃嬪來往,即便在南詔帝前也經常冷顏相對不假辭色,說是目中無人也不為過。也不知南詔帝是否定真離開不了天下男人的劣本性,對於賀蘭馥的冷言冷語毫不在乎,一改以往愛好和婉女子的習性,對賀蘭馥反倒愈發的寵嬖有加。賀蘭馥入宮不及兩年,職位倒是扶搖直上,前幾日才封了婕妤,連蘇靈雨都冇法對比,更是惹得宮內諸多女子眼紅紛繁,咬牙切齒,嫉恨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