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靈雨伸指一模臉頰,忍不住也是一歎:“前幾日陳司馬送了個南蠻的番邦女子進宮,那番邦女子及笄之禮與我們分歧,是要在臉上紋刻花獸的。陛下不知是新奇還是如何,對那番邦女子喜好得緊。冇想到那番邦女子性子極烈,被陛下召幸次日就偷了根簪子刺喉而亡。陛上麵下無光,悄悄命人就把那女子措置了。你也曉得,求之不得,展轉反側,那女子這一死陛下卻更加的思著念著。隻是南蠻遠在南陲地處偏僻隔絕重重,蠻族性子又極凶悍,想另找一個談何輕易。陛下這病著倒是心血來潮,想瞧宮中妃嬪作南蠻打扮。無法之下伺疾的幾個妃嬪隻能用花汁在臉上畫了,讓陛下尋個高興。”言罷蘇靈雨也是苦笑不已:“這花汁塗在臉上難受,卻摸不得蹭不得,不然悄悄一抹就糊了。糊了事小,惹得陛下病中大怒,究查起來誰都擔待不起。”
“嗬,若非這樂子尋得過了,又豈會臥榻難起。罷了,不提這些,你先把臉上這勞什子洗了,看著古怪古怪難受得很。”
“熙姐姐,我前日裡與祥秀宮的琦兒一同玩耍。琦兒是專司秀嬪的衣物配飾的,我聽琦兒說啊,陛下最喜淡雅的藍綠之色,是以我把這些色彩的衣衫都遴選出來安排到一起。待得娘娘病好了我們就將這些衣衫給娘娘呈上。娘娘天姿國色,隻要打扮一番去見陛下,必然能將陛下迷得神魂倒置。哼,這些日子我也見過很多娘娘了,冇一個比得上我們娘娘。旁的不說,就是常來我們裕豐宮裡的那位寧容華,我感覺也比不上我們娘娘。至於其他的,甚麼珍婉儀啊、莫婕妤之流,跟我們娘娘一比更是差了十萬八千裡!我們必然得好好將娘娘打扮得漂標緻亮的,陛下屆時就會日日來我們裕豐宮瞧娘娘,讓那些個嚼舌根的下人和內侍府的人都……”
君漪凰一看蘇靈雨打扮,便曉得她是直接從紫寰宮過來的。這時還不到中午,如何算她也該呆在南詔帝身邊服侍午膳湯藥纔是。
“洛兒,我叫你將娘娘秋冬的衣裳都分理好,你卻放得東一堆西一攤,是在做甚麼?”
“她是誰?”
君漪凰寂靜半晌,再睜眼又是慣常的淡然雍容,輕聲道:“你我遠在千裡外南詔後宮,哭又有何用?將臉拭淨,歸去了。”
祥羽拖著洛兒向君漪凰行了禮謝過恩,躬身退出主殿,待出了好長一段間隔肯定聲音傳不到主殿後,才相對嚎啕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