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

“去綢緞莊？”嵐白迷惑，可隨即想到甚麼，意味深長地瞅著樓輕舞笑了，眉毛挑了挑，“主子啊，你不會是想親手給王爺縫製一件衣服送給他吧？不過這個主張不錯，想必王爺曉得了，必然會很歡暢，畢竟，這是主子你送給王爺的第一件禮品啊，並且，還是‘親手’縫製的。”嵐白側重誇大“親身”兩個字，朝著樓輕舞擠了擠眼。

樓輕舞眼底帶了笑意望著她，“王爺呢？”

在夢裡，搖搖欲墜的宮殿裡，黑漆漆一片，但是跟著“霹雷”一聲，暗黑的蒼穹劈下一道驚雷，把全部宮殿裡照得極其敞亮。也看清楚了站在門口的女子，女子的模樣極美，披垂著一頭青絲，可本來應當是荏弱溫軟的女子，手裡倒是拿著一把匕首，嘴角揚起的笑，莫名讓人感覺森然可怖。

鳳夜歌猛地展開了眼，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一張俊美絕籌的臉上充滿了盜汗，他彷彿還墮入那場夢魘裡，久久不能回過神。他僵愣了好久，直到感遭到懷裡的溫軟，才漸漸轉過甚，藉著微小的月光看清楚懷裡恰好眠的樓輕舞，才悄悄吐出一口氣。顧恤的指腹悄悄摩挲著她光亮如玉的臉頰，內心深處因為這場夢魘帶來的煩躁與森寒被一點點壓抑了下去。

畢竟，阿誰女子……是他曾經最親的人。

她像是瘋了普通朝著宮殿內走去，跟著彆的一道驚雷打下來，照亮了縮在桌下的孩子身上，孩子彷彿隻要三四歲，一張精美的小臉上現在充滿了驚駭，雙手交疊在一起捂著嘴難以置信地望著越走越近的女子。等看清楚了女子的麵龐，他放下小手，伸開嘴，彷彿想喊出甚麼，可鄙人一刻看到女子絕美的臉上閃過的猙獰時，小臉白得透明。

他的掌心貼在她的肚子上，感受著另一個小生命，彷彿心都能軟下來。

嵐白端著水盆剛走過來，看到這一幕，趕緊道：“主子，快出來快出來，穿這麼少如何行？”

隻是同時，一股寒涼之氣劈麵而來，讓樓輕舞感覺連氛圍都清爽了很多。

鳳眸裡瀲灩的都是溫和的光，“真但願京都的事情早日處理，早些回到藥王穀，再也不管這些事。”

嵐白有一刹時看呆了，可跟著樓輕舞的行動向下一移，又想起了自家未出世的小主子，放下水盆，立即把樓輕舞推動了房間裡，關上門，這才鬆了一口氣，找出一件披風替樓輕舞穿上，這纔對勁地點了點頭。

他俯下身，悄悄在樓輕舞額頭上印下一吻，腦海裡空蕩蕩，不曉得這麼多年了，為甚麼本身還會想起那場惡夢。可即便過了這麼久，他仍然能夠感遭到鋒利的匕首刺在身上時的那種疼痛感，不但僅是身材上的，還是心靈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