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一點暖意透過薄薄的衣衫傳到七絃的肩上,反而襯得夜來風涼,彷彿徹骨。
明天那樣咬定他是凶手,倒是人之常情,兩小我在房間裡,一個死了,根基上都會感覺是另一個做的,更何況,補償銀兩還得下落在他身上。
“小二哥,都說蘇城的花娘絕色,可知哪位豔冠群芳?”
另有蘇城衙門的仵作,滅亡時候倒是冇說錯,至於吊死……悄悄地捏了捏本身的眉心,七絃回身進了一間茶館。
“不想死的話,快點滾吧。”拎著已然鬆了力道的溫念遠的手,七絃嫌棄地把它扔開,欣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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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穿著光鮮,明顯是個有錢的,小二熱忱地上來號召,“哎呦公子,您要喝茶選我們家就對了,我們茶館啊,在全部蘇城那是頭一份!如何,給您來個雅間?”
“公子外埠來的吧?問小的就對了!煙花巷的姐姐們個個都是出類拔萃的,要說最當紅――”他搔了搔腦袋,躊躇了一下才說:“留歡樓的寄月姐姐豔名在外,那叫一個標緻!”
如何能夠呢。
一陣輕微的癢意順動手背蜿蜒而上,溫念遠力道一鬆,就感受七絃那根手指已經緩緩地在他手背上挪動起來,對方彷彿瞟了他一眼,溫念遠腦袋一空。
七絃避而不談,“死人總比活人風趣。”
看著再次隱入暗處的青桐,七絃大抵感覺無趣,彎了彎嘴角,趕他走麼,當然是因為嫌他太煩,不然另有甚麼呢。
來放人的官差嘀咕了幾句,不情不肯地解釋道:“仵作驗過那小娘皮的屍身了,確是前天半夜醜時擺佈吊死的,紅袖閣的媽媽又改口說,那丫頭比來有點神神叨叨,大抵是自個兒想不開弔死了。邪了門了,不是說早上還說過話麼。”
“青桐,茶。”七絃漸漸思考著,漫不經心腸叮嚀。
眾叛親離不得善終,人間最暴虐的謾罵莫過於此,就算如何本性涼薄,也不成能無動於衷。
“公子。”
這裡的茶,他天然是不喝的,任由茶盞擱在桌子上,熱氣漸漸地消逝。
“可鄙人身負命案,官爺放了我走,不會惹上費事吧。”被趕的人嘴裡說著,做出恰到好處的猜疑情狀。
很快,一隻手端著一隻石青色的茶盞放到他麵前,茶煙嫋嫋,聞香即知與這店裡的不成同日而語。
青衣小僮捧著一襲極新的白衣,從暗處走到人前,目不斜視的路過溫念遠,就像這裡站著的不是個大活人一樣,悄無聲氣地行到仆人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