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處沉吟,各自考慮,寂靜的氛圍如果能一向持續該有多好。可惜天不遂人願,黑暗中到底還是晃出一個身影,佝僂著脊背,腳步輕緩,邊走邊四下探看。
倘或,她換一張臉呢?女人長得都雅,又究竟有甚麼用?
“看來也不是白誇的,他公然挺會疼人。就是不曉得,你們倆是甚麼時候勾搭上的?”
俯下身子,幾近要觸到她的臉頰,“我就是你的磨鏡少年,隻伴隨,不惹亂子。”
有一種麵劈麵,狹路相逢的感受。
他的焦灼,一目瞭然。她便隻好垂下眼,佯裝瞧不見。實在這點不適影響倒不大,隻要她不再急著精進,近期好好調度,總還是能漸漸減緩改良。
事兒就這麼翻了篇,日子也像流水般淌過。轉眼到了新年,沈寰作為天王的座上賓,頭一次在筵席上見到了大名鼎鼎的劉仙君。
“您如何返來了,逃席來著罷。”白音不解釋為何蔣鐸也在,隻一味笑著,“吃飽了麼?那筵席上的東西估摸也不好吃,端莊來嚐嚐關中的釀皮。我才吃了兩口,味兒挺不錯的。”
他揚了揚唇角,“你還真是不好降伏,人都來了,還說甚麼你們我們的話,莫非,你還身在曹營心在漢?”
白音噯了一聲,喪眉搭眼的笑笑,“瞅瞅您這用詞兒,如何就是勾搭呢?大師住鄰居,他又是熱情腸兒,瞧見大過年的我一人兒在家,來陪著說說話罷了。”
她淡笑,一語道破,“你是怕我透露,以後扳連了你!”
沈寰感覺不對,既是要幫著驅鬼,乾嗎本身還這麼鬼鬼祟祟,東張西望的,明顯是怕被人瞥見,“我下去瞧瞧,看那門上塗了甚麼東西。”
趁人不備,她悄悄溜回了家。甫一進門,倒是聽到一陣歡聲。白音迎出來時,身後還跟著一臉憨笑的蔣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