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嘴角抿得死緊,身材微微顫抖。宗銘道:“這個瘋子是你經心遴選的‘刀’,他是個屠戶的幫工,強健而癡傻,大腦很輕易被侵入。你乃至都不消和他搭話,就等閒地節製了他,讓他為你不斷地殺人!”
第一張照片裡是兩個男生的合影,王浩戴著米奇耳朵,穿戴迪士尼t恤,看上去像個敬愛的高中生。他身邊的男生並不很帥,但暖和而富有書卷氣,豎著兩隻手指在他頭頂,像個調皮的大哥哥。
王浩閉口不言。宗銘說:“我們來聊聊昨晚的事吧,你為甚麼回石湖鎮?”
宗銘像是被他壓服了,擁戴地點了點頭,道:“你很會談天啊,王浩,很難設想你曾經是個挑選性沉默症患者,不管是誰治好了你,他都是個天賦。”
他死死盯住王浩的雙眼,一字一句地說:“我隻想曉得,你是從甚麼時候,從那裡,獲得了這項可駭的才氣。”
“我發明你這小我很成心機。”宗銘饒有興趣地說,“大要上看對統統磨難和不公都安然接管,但實際上充滿刻薄的諷刺。這是兩種完整衝突的心態,你要時候均衡本身內心這類冇法調和的衝突,痛苦嗎?”
“知恩圖報。”宗銘對王浩說,“那費事你也幫我一個忙,行嗎?”
頓了少頃,他說:“最後她殺死了她本身。”
房間裡俄然氤氳著一種潮濕而哀痛的氛圍,連照出去的陽光都充滿了晦澀的意味。宗銘靈敏地發覺了一點甚麼,閉上眼細心感受氛圍中如有若無的顫抖。那是一種近乎具象化的悲哀,因為盛得太滿,冇法按捺地溢了出來,像池沼一樣黏膩,淹冇了某些看不見的東西。
王浩刹時屏息,雙眼直視宗銘,纖長的睫毛緩慢顫抖,彷彿風中的胡蝶。
宗銘皺眉道:“這麼說這統統都是偶合?你趕上阿誰瘋子是偶合,而阿誰瘋子殺死的四小我全都和你有關,也是偶合?”將四份卷宗一一翻開:“第一個受害者,你的初中同窗,第二個,你的高中同窗,第三個,你奧數強訓班的同窗。最後一個,你的大黌舍友,研討生院的師兄……這麼巧的事,你不感覺可疑嗎?”
頓了少頃,他諷刺地一笑,彷彿嘲笑本身的天真:“但是他死了。”
宗銘指了指最後一個卷宗:“那麼這個受害人呢?對凶手來講他彷彿非常特彆,屍身冇有啃咬的陳跡,棄屍地也非常輕易被髮明……唔,我訪問了你的同窗,傳聞你和他是在一次科技比賽上熟諳的,他輸給了你,但以後和你成為很好的朋友。你室友說你們比來兩年來往密切,並在校外租了同一間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