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說到這裡，一笑：“便如你所說，擇君也好，護民也罷，君為次，民為主，而所謂一個‘濟’字，終脫不開以江山民生為本，可惜我老了，冇幾年活頭也想不透辟了，說來講去，也不知究竟如何行往，今後，就由你去看望罷。”

“好。”少年時柳昀點頭道，“那柳昀便以這平生去求一個解。”

“我想擇一名陳舊立新的君王，此人不成以善，不然不敷以滌藩王之亂，平天下江山；此人不成以惡，不然何故濟澤百姓萬民；此人要能忍，不然在亂局當中，如何立穩腳根，此人達也，唯纔是用，以民為先。”

彼時柳昀才十六歲，站在充滿著冷鐵之氣的四王府，聽朱昱深問：“柳昀，你可有甚麼貴重之物？”

劍身上的光芒彙在一起，奪目得要與日爭輝。

他禦著馬，漸漸行到柳朝明麵前，卸下彆在腰間的“世上英”，往前遞去：“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

孟良道：“柳昀，我們立於這亂局當中，四周都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暗中，偶有月色朗照，美不堪收。但月色太遠了，要如何握於手中？”

朱昱深道：“已冇甚麼了，政務交給你，朕終歸是放心的。”

柳昀點頭：“尚冇有。”但他情願花五年，十年，乃或二十年去尋。

郊野上，再次響起號角之聲，馬蹄起行，揚颳風沙漫漫。

柳昀與舒聞嵐之爭，在因而否設立寺人衙門。

——一諾北疆承平，民生安樂。

朱昱深將目光從沙盤上收回，取下“世上英”：“走吧，隨朕一起去鹹池門。”

“人間風雨連天，亂離不堪，所謂濟，是擇我之君，是護我之民。”

而現在這個蘇時雨，已獨當一麵足以自保，不必他再護平生了。

朱昱深將碎裂的玉玦收起，從身後的劍台上取下一柄通體如墨，淬著鎏金暗紋的佩劍：“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這是本王的信物。”

何況對於蘇晉而言，現在內閣裡的局勢，撤除一個舒聞嵐，她與沈奚、柳昀就能敦睦共處了麼？

吳敞剛退出謹身殿，便見柳朝明劈麵步來

朱昱深道：“蘇時雨此前來過來了，屯田大案已快審結，四十六樁案子，各地的涉事官員該措置的措置，等她上了摺子，你看這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