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大夫人和趙二夫人相望一眼,忽而都點頭:趙思憐自小錦衣玉食,彆說糖炒栗子,便是一件衣裳都未曾本身洗過,厥後她到了金陵,周身也稀有個丫環服侍,趙誠運將她當作掌中寶庇護著,捨不得動她一個手指頭。可本日,宋研竹卻要替人炒栗子來奉迎自家舅母!這寄人籬下的滋味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可就在他們外人看來,倒是天大的心疼。
初夏不偏不倚地攔著,寸步不讓,幼含想逛逛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伺棋跪在老太太跟前,伏下身子哭訴道:“蜜斯的鐲子不是奴婢偷的,若奴婢有半句大話,就謾罵奴婢百口不得好死,身後被人挫骨揚灰,靈魂無歸!”
老太太神采沉沉,趙大夫人一臉淡然,趙二夫人雖暖和地笑著,卻也是不勸半句,見了老太太隻說一句道:“這原是宋府的家事,我和嫂子不該摻雜出去,我們這就躲避吧。”
幼含輕聲道:“垂垂的,蜜斯打扮台上的東西垂垂冇了影子,本日不見了梳子,明日不見了一對耳環,奴婢狐疑被旁人拿走了,蜜斯卻隻說無妨。幾個姐姐怠慢疏懶,蜜斯經常要一杯熱水都無人理睬,蜜斯每夜裡自個兒偷偷抹淚,奴婢都瞧見了想要奉告大夫人,可蜜斯不讓奴婢說,她說,怕大夫人曉得了難過,更怕大夫報酬難!”
趙思憐還要再攔,幼含眼裡含了淚,跪在袁氏跟前道:“大夫人,我家蜜斯仁厚,打碎了牙也不肯說半句,直往肚子裡吞,奴婢實在瞧她不幸,是以本日大膽,當著眾位夫人的麵說一說。”說完她磕了個頭,道:“那日蜜斯搬到喜兒蜜斯的院子,大夫人疼我家蜜斯,特地指派了趙媽媽並伺棋、司畫兩位姐姐服侍蜜斯,開初幾日趙媽媽並兩位姐姐還是客氣的,許是見蜜斯待我等下人和悅,垂垂得就變了模樣……”
趙思憐神采微變,正要點頭,丫環幼含上前道:“伺棋姐姐,這是蜜斯的鐲子,為安在你手上?”
“蜜斯讓奴婢說完,即便讓奴婢死,奴婢也二話不說一句!”幼含伏下身去。
轉頭去對伺棋道:“伺棋姐姐,你快同伯母說呀,你不是用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