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而眨巴眨巴眼，笑道：“我信賴我的兒子能做到，我也信賴你。至於你，這事兒到這兒就算揭疇昔了，今後彆再提對得起、對不起這幾個字，我不愛聽。記著了麼？”

陶墨言分開的時候，是渾身濕漉漉走的。

宋研竹冷哼一聲道：“那人用心叵測，設下了天羅地網，即便不是爹爹，他也會用其他由頭引我被騙。”

陶夫人笑道：“是吧，歸正當時他壓服了我……厥後我揣摩不對，我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如何報仇？我就纏著他給我報仇，恰好他乾山匪也乾膩了，就幫我把那寨子給夷平了，順道考了個進士做了個官，然後就娶了我。”

金氏道：“你爹原想去護國寺接你返來，又怕太招人諦視。我喚他來，他說怕瞧見你時會落淚，又說他對不住你，特特派我來看看你是否安好。我的兒，你冇受傷吧？”

“對。”陶夫人微淺笑著，抿了口茶道：“我一向都記取他那句話，‘你死都不怕，還怕活著？如果你想死，能夠，先弄死害你的這些人，報了仇，你再死’。提及來，我們孃兒倆都被山匪抓走過，當年我回府時，遭到的非議比你多，乃至有嫡親的人指著我的臉讓我從速以死賠罪，以死證明淨，但是我活了下來，乃至比他們活得更好。二十多年疇昔了，誰還記得當年的事情，大師隻記得，我是陶夫人，我的夫君，是當朝三品大員。”

“你爹怨我穩不住，害了你……”金氏抹淚道。

“這麼說這個小山匪還是個好人？”陶碧兒道。

陶夫人和金氏得知宋研竹有身後，自是歡樂非常，那日特特為她做了一桌子的菜拂塵洗塵，連著陶碧兒和趙九卿等人賓主儘歡。待世人走後，金氏留了下來，母女二人抱著哭了一場。

“不見！”身先人沉聲喝道。

“真是盤曲古怪！”陶碧兒砸吧砸吧嘴感慨著，忽而瞪圓了眼睛，“哈”地一聲，“甚麼！爹本來是個山匪！”

“傻孩子！”陶夫人歎了口氣，趕緊扶起她，讓她坐下。剛好陶碧兒進屋來，陶夫人招招手讓她坐下，對宋研竹道：“碧兒泡茶的技術不錯，恰好趁此機遇，讓她泡壺好茶與我們，我好好與你們說個故事。”

當時她感覺名聲已毀，回家也是拖累家人，拿著小山匪留給她的男裝上的褲腰帶籌辦吊頸他殺，冇想到那小山匪去而複返，在她的臉上狠狠摔了一巴掌，他說……

宋研竹趕快起家道彆，陶碧兒送她出門時，抬高了聲音道：“我覺得爹是個呆板的人，冇想到疇前竟還做過山匪，真是看不出來。但是想想大哥身上偶爾冒出來的幾分匪氣，又感覺怪不得……他疇前清楚是個文弱墨客模樣，一轉眼成了個將軍！到底是爹爹的親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