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伺棋拉著已然哭成淚人的綠意倉促拜彆。
袁氏也不答覆她,半晌才道:“綠意,你一會就清算清算,分開袁府吧。”
袁氏冷哼了一聲,望向金氏的屋子。此次的事情重新到尾都有些詭異,如何老太太遮著掩著半天的事情一下子就天下皆知了?如何這麼不可巧,伺棋和綠意說話就被金氏聞聲了?如何常日裡那樣生龍活虎的金氏,竟會被丫環們的三言兩語氣到昏迷疇昔?如何常日裡如火藥普通一點就著的金氏,本日變態地壓得住氣?如果換做平時,她早該已經衝出來,冷嘲熱諷一番……
“丫環,丫環在主子背後說長道短,賬房,賬房不把主子放在眼裡!瞧你管理的一個好家!”宋老太太再不看她,扔下一句話,揚長而去。
“伯母說的是。”宋研竹半蹲著身子,目送袁氏分開,這才返身回到金氏屋裡,金氏正側臥在貴妃榻上閉目養神。屋裡點著寧神香,細細的煙霧嫋嫋而上,氤氳在香爐之上,兀自生出一種昏黃的美感。
宋研竹昂首望瞭望,抬步正要走,內心卻俄然格登一跳:“不對,那不是荷塘的方向麼?”
話一出口,連袁氏也是腿一軟,趕快跪在地上道:“母親,是兒媳不爭氣,兒媳今後必然從嚴治家!”
“祖母自個兒現在是一身腥才得空細想。母親就不怕她轉頭思疑您,見怪您麼?”宋研竹問。
宋研竹不由得語窒。這類半真半假的流言最是無從考據,總不會有人親身跑來金氏或是宋盛明跟前考證一番。更何況,老太太確切也是心虛。
宋研竹輕手重腳地走出來,正想替金氏拿床毯子蓋蓋,金氏卻開口道:“真是一出熱烈的好戲。”
“夫人……”綠意一聽,半個身子都軟了,癱坐在地上。袁氏又道:“伺棋,從本日起,你就去院子裡做雜役吧,甚麼時候二夫人和二蜜斯諒解你了,你再返來……另有,歸去奉告你爹,他目無主子,罰俸半年。如有再犯,你和他就不消再在建州呆了,回故鄉去吧。”
袁氏聞言再次垂眸高低掃視她,彎了彎嘴角道:“本該如此,合哥兒和我有緣,我非常喜好他,更何況他還是我親侄子,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
金氏道:“趁你祖母現在冇想明白,你從速去將合哥兒給我帶返來。”
宋研竹道:“吵著娘歇息了麼?”
宋研竹應了聲“是”,帶著初夏一起尋到老太太院子裡。院子裡的丫環見了她,趕快施禮,道:“方纔三蜜斯和四蜜斯來了,說是要帶小少爺去園子裡放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