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姨嘴裡含糊不清地說了一句。
“還是你心寬,如果我,不連著他睡覺的鋪蓋一起一把火燒了就算好。”夏芳菲嘲笑道。
“瞧著七孃的肚子那樣尖,隻怕是個男娃吧。”
駱對勁無言以對。
轉眼又過了三月,夜深人靜時,聽著賽姨小貓一樣的呼嚕聲,甘從汝瞧見夏芳菲的肚子比懷著賽姨的時候尖翹些,迷惑地問她:“都這麼著了,還冇人瞧出來嗎?”拿動手在她肚子上摸了一摸,隻覺裡頭有人在踢打。
“定然是賭生男娃的多吧?”
駱氏叫駱對勁起來後,成心問:“已經許下婚事了吧?”
項二郎本來一腔悲寥寂無處開解,此時指著夏芳菲氣道:“這丫頭旁的話說的倒黴落,就這句說的最清楚,也不曉得你們兩口兒有多閒,背後裡就愛說人閒話。”說著,兩手叉在賽姨腋下,將她舉起來問:“賽姨奉告寄父,你爹你娘背後裡都是如何說寄父?”
“前頭那位起初備下的,二郎說,前頭那位臨終前說,將這些小衣裳留給背麵來的,若樂意給孩子穿就穿,不樂意,儘管一把火燒了吧。”廖四娘感慨萬千。
次日,夏芳菲吃過早餐,領著賽姨去書院裡遛彎,到了那院子裡,就見趴在視窗跟著讀書的幾個山賊行動比先前斯文了很多,雖是趴著,也挺胸昂首,器宇軒昂,待到了門邊略站了一站,又見裡頭的小兒、少女們,不管是讀書還是做針線,公然個個坐姿端方,心下佩服駱氏意誌果斷,不肯打攪駱氏講課,便又領著賽姨走。
待聞聲夏芳菲的聲音後,甘從汝也顧不得再裝傻,隻是傻愣愣地在房門外站著,見賽姨被人抱著過來,忙將賽姨摟在懷中,心疼隧道:“還是賽姨費事。”坐立不安地探頭看了半日,不知不覺天便黑了,眼瞅著還冇動靜,不由迷惑地想旁人都說第一胎艱钜些,怎地夏芳菲這第二胎還如許艱钜?
駱對勁臉上漲紅,不覺望了夏芳菲、廖四娘一眼,“母親瞧好了兩三家,三四家,現在還冇定下。”
夏芳菲也點了點頭,隻是揣摩著忒古怪了些,彆人不曉得就罷了,駱氏、繡嬤嬤怎會也不曉得?這兩個不就是怕她不曉得才特地趕過來的嘛!心下猜疑,斯須便懶得去管這事,隻是笑道:“傳聞臘月裡表哥要來?”
夏芳菲也連連稱是,想著駱對勁歸去跟遊氏翻臉,遊氏定然氣得不輕,不由大仇得報普通痛快地笑了起來,連笑了幾聲,忽地就覺肚子疼,忙用手扶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