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收下了?”楊念之道。
楊念之哭喪著臉,咬牙切齒地在張信之耳邊道:“你忘了你出門時,是誰搜尋的箱子?太後傳聞五郎將書畫給了夏七娘,當即大發雷霆罵五郎不孝,令側妃將五郎喚醒,帶入宮中。側妃見五郎還冇復甦,就替他說話,隻說遲早七娘也是五郎的人,書畫放在七娘這,就如放在五郎手邊一樣。太後叫人在駱家門外看著呢,一旦書畫抬出駱府,就要被龍津尉抬入宮中。”
駱氏雖自發是個謹遵婦道的端莊人,見不得那男女私相授受,可她終歸也是俗人,如果天子跟夏芳菲手劄來往,她定然戴德戴德,以家有此女為榮,可此人換做了被看押在郡王府的甘從汝,她內心就非常不附和。
夏芳菲先為畫中意境連連讚歎,再細細看構圖、著墨、筆鋒,半日叫張信之、楊念之將書畫放在案上,叫她安閒些賞鑒,最後又叫柔敷、惠兒研磨,在一旁臨摹起來。
“……躊躇了兩日?”龍津尉統領哭笑不得,就連宮裡的太後都覺得他們玩忽職守了。
“張公公,若寫了信,也是要了我的命呢。我是隻剩下半條命的人,好不輕易掙紮著活過來,又有甚麼本事救其彆人的命?”夏芳菲苦笑,她現在就靠在天子跟前走過一趟才氣在駱家裡略安閒些,若跟那狗牽涉上,等夏刺史來了,她就完整冇活路了。
夏芳菲眉頭蹙起,不由地不幸起甘黎有此不肖子孫,當下又問:“不是說郡王被看押住了嗎?怎地裡頭的東西還能隨便送出來?”
“我兒說的是。”駱氏道,伸手就要去接夏芳菲手中的手劄。
“三兒瞧著,那夏七娘到底是想如何?”蕭太後已經將夏芳菲跟甘從汝之間的恩仇曉得的一清二楚,此時又恨夏芳菲不乾脆利落,害得她也要懸著一顆心,又有些敬佩夏芳菲。
“無憑無據,我怎會信?”夏芳菲道。
接進府?甘從汝也因這幾個字,多想了一番,最後道:“這就不勞表姐操心了,孃舅來講項了幾次,表姐便依著孃舅,歸去吧。天佑又非平常後輩,你們二人用心一些,總能壓服孃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