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氏道:“若說代價連城,也不為過。”官方傳播的甘黎書畫少之又少,可謂是有價無市,因而這麼些年,鮮少有人還曉得書法名家的甘黎。夏芳菲曉得,也不過是遭到夏刺史熏陶罷了。
“送很多了,五郎是個多情種子,凡是看上了哪個女子,就愛先用他的美色引誘,繼而再用款項勾引,實在求不得了,才送出書畫給那女子做嫁奩。不獨七娘,長安城裡,另有十幾個女子收到畫了呢。”張信之道。
“是。”張信之、楊念之看夏芳菲動心了,從速持著書畫拿到她麵前,叫她細看。
轉眼又是一日疇昔,早昏昏沉沉地醒了酒的甘從汝坐在家中,才喚了一聲“信之”,就聽蕭玉娘道:“張信之、張念之還留在駱府呢。”
“你們且等一等,再拿了書畫給我瞧瞧。”夏芳菲躊躇不決,卻想將書畫先賞識賞識,如何說,既然都送到麵前了,就算不收,也要看一眼。
“……女兒家就是如許,隻是,後兒個妹夫就到了,到那會子,自有妹夫給她做主。”駱澄道。
花前月下、海誓山盟這些事,冇進長安城前,被駱氏盯著要進宮的夏芳菲不敢想;進了長安城,進不得宮了,更加冇工夫想。
“張公公,若寫了信,也是要了我的命呢。我是隻剩下半條命的人,好不輕易掙紮著活過來,又有甚麼本事救其彆人的命?”夏芳菲苦笑,她現在就靠在天子跟前走過一趟才氣在駱家裡略安閒些,若跟那狗牽涉上,等夏刺史來了,她就完整冇活路了。
龍津尉統領當下氣得五臟六腑攪成一團,恨不得衝進駱家逼問夏芳菲到底收還是不收,一忍再忍後,先叫人進宮,將夏七娘躊躇不決的話遞出來。
駱澄心下忐忑,這兩日裡也是心境不安,從速道:“女兒家辦事,不免瞻前顧後、思慮頗多。她眼下還在躊躇不決。”
“芳菲。”駱氏神采非常不好,雖冇瞥見信中內容,可眼瞅著敏郡王大張旗鼓地給夏芳菲送信送東西,就忍不住悄悄猜想夏芳菲是否跟甘從汝有些甚麼不能跟外人說的事。
日夜瓜代,接連等了兩日,龍津尉垂垂有些不耐煩了,叫人喊了駱澄出來,催問道:“夏七娘到底收了書畫冇有?”
蕭玉娘原要笑著接句話,可“家裡的東西”幾個字,卻不由地叫她多想:“我已經在太後跟前說過了,等這事了了,便將夏七娘接進府。”
此時拿到這儘是淚痕的信,夏芳菲隻感覺倒黴,一點柔情密意都冇感遭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