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娘謬讚了,奴婢可比不得金鳳姐姐。”惠兒低著頭抽回擊,唯恐纔來就叫夏芳菲曲解她跟府中其彆人密切。
“姨娘既然給了老奴藥錢,那就再給一些吧。與人便利,本身便利。姨娘生了七竅小巧心,自會跟朱紫虛與委蛇,老奴就不操心了。”施嬤嬤將錢揣在廣大的袖子裡,又裝模作樣地錘腰揉腿。
柳姨娘道:“嬤嬤不知,那位四娘自甘輕賤,每常去人家宴席上給人湊趣,與歌姬、舞姬一流廝混在一處。當是康平公主府的樂工、舞姬奉告她的。”
“可夫人總會曉得玉鐲是誰的,那位,慢說你我,連夫人、老爺都獲咎不起。”柳姨娘神采微微有些發白,瞧見施嬤嬤十拿九穩的神采,心知本身若死不認賬就是逞強,當即也暴露兩分倨傲來。
“我諱飾著吧,能諱飾幾日是幾日。但嬤嬤若這麼逼著我,我也隻能請朱紫出麵了。畢竟,我一個小小的妾室,不過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柳姨娘虛張陣容,她不在乎拿幾個錢打發了施嬤嬤,可不能逞強,叫這老婆子覺得能轄製住她。
柳姨娘待施嬤嬤一走,就像失了魂一樣,連聲喚金鳳,等金鳳無精打采地出去,又連聲問:“二郎呢?在老爺那邊嗎?”
“七娘,那廖四娘臉皮厚得很,你可跟她不一樣。千萬不能信了她的,出了門,外頭多少人等著笑話你呢。”繡嬤嬤從速道,若換做起初,她早軟硬兼施將夏芳菲手上的信拿到手上親身看了,可昨早晨見地到夏芳菲抄家那齣戲,曉得夏芳菲現在“六親不認”“心硬如鐵”,不敢勉強拿信來看。
“七娘,這信叫我拿去給夫人瞧瞧?”柳姨娘訕訕地伸脫手。
施嬤嬤將銀鐲子戴在手上,纔要威脅柳姨娘請那朱紫給她半子在府外尋個差事,轉而又怕將柳姨娘逼得太緊了,笑盈盈地就向外去。
“七娘氣色看著好多了。”柳姨娘又說了一句,從夏芳菲麵上辨不出好惡,心內更加忐忑,料不準夏芳菲是以和為貴,還是想背後裡給她下絆子。
“叫姨娘見笑了。”夏芳菲並未幾說,也不放下碗筷,斯文地吃著米粥,再次打量惠兒、稼蘭,隻見這兩女麵貌上算不得非常出眾,但一個善於針線,一個善於理財,都是可用之人。隻是,這二人大略內心更恭敬繡嬤嬤一些,若她的意義跟繡嬤嬤的意義相左,她們一準會聽繡嬤嬤的話。
金鳳怔了怔,忙道:“奴婢去瞧瞧。”旋即回身出了屋子,半天喘著氣返來道:“大郎留在家裡溫書,老爺打發二郎去衙門裡探聽他複職的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