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拜見雨煙娘娘!”沈奕揖身施禮,態度比之前恭謙了很多。
“那就有勞沈大人持續操心清查。”淩蕊瑗卻不頒發任何定見,隻道,“皇上正在安息,待皇上醒來,沈大人再來覲見吧。”
前殿廳堂中,沈奕一臉莊嚴,肅立等待。
“因為……”不清不楚的兩字以後,便鴉雀無聲,濟帝大略已完整墮入甜睡。
淩蕊瑗心頭驀地一突,這位尚書大人該不會對她起了綺思?她與他不過第一次見麵,且身份差異,他好大的膽量!
淩蕊瑗見到他,下認識地蹙了蹙眉,內心冇出處的不舒坦。
她定定凝睇著他,扯了扯唇,掠起一抹苦笑。這世上比滅亡更痛苦的事,於她來講,是身不由己,心亦不由己。那麼他呢?
“嗯。”濟帝低應,已是漸入眠眠的渾沌狀況。
他一向握著她的手,冇有鬆開,閉著眼口中喃了一句:“朕的龍床,冇有任何女子睡過。”坐眉尖最沿。
“娘娘謬讚,微臣隻是儘己本份。”沈奕略低首,卻未能粉飾住泛紅的耳根。
濟帝食畢,長歎一口氣,躺著不動,但眸中已有了明朗亮光。
“免禮。”淩蕊瑗淡淡開口,“沈大人,可查到線索了?本宮的寢居遭人放火,皇上遇襲,是否同一幫人所做?”
他最後夢見了甚麼?淩蕊瑗猜疑地想,莫非是夢見她刺殺他?但是,他之前硬生生受了那透背的一劍,也並未厲喊,隻啞忍地悶哼了一聲。另有甚麼事比麵對滅亡更痛苦?
“皇上可有那裡不適?要不要請太醫再來看看?”淩蕊瑗隻作不聞,顧自問道。
她躊躇了一下,但還是俯身脫去繡花宮鞋,合衣上了龍床。
淩蕊瑗微微一笑,讚美道:“沈大人周到心細,察看入微。”
她悄悄點頭,不欲再沉思。不管如何,他都休想利誘她,要她覺得他愛上了她。
內侍寺人悄悄退了出去,寬廣的居室更加沉寂無聲。
“皇上之前是否做了惡夢?”擱下瓷碗,淩蕊瑗悄悄地出聲。
她舉步,入了內殿寢居,坐於床畔,宣退侍立宮女。
淩蕊瑗心生不忍,柔了聲線,輕聲道:“皇上放心睡,我在這裡守著。”
淩蕊瑗寂靜聽著,握緊他胡亂揮動的雙手,但願他安靜下來。
沈奕不由絕望,但垂眸未多言,施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