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程也吐了舌頭，小舌頭也成了硃色彩：“我像不像吸血鬼。”

那大壯帶著程程跟那群小孩丟沙包。程程年紀小，手準心狠，是個狼人，丟一其中一個，把彆的小孩打的落花流水。玩了一會那些人一向輸，就不待見她了：“她是誰啊，認都不熟諳咋跑來的，我們不帶她玩。她不會玩，亂丟！討厭！”

他舌苔上紅紅的，是被漿果染的紅色：“吃了這個舌頭要變紅，嘴巴也要變紅，像個吸血鬼一樣。嚇不嚇人。”

“你媽命也苦，跟你爸一樣，也是從小冇爹媽，跟哥哥嫂嫂度日。小小的也不讀書，跟你爸一塊在山上放牛，自家放自家的牛。你爸長到十六，要結婚了，拿不出彩禮來，你媽家裡也出不起嫁奩，兩個就湊了一對。剛結婚那幾年冇處所住，搬出來，住那山洞裡，衣裳都冇一件穿的，被子都冇一件蓋的。靠誰呀，端賴共.產.黨呀。打土豪分地步給劃了貧農，日子纔好起來。你爸是給共.產.黨乾活的，共.產.黨對他有恩。旁人不睬解，說他這是愚忠。那前兩年鬨的，鬨出好幾條性命。你們娃娃不懂這些。”

“你爸爸此人，啥都好，做事情勤奮。衣服向來是本身洗，向來冇打過媳婦兒，也不在外頭拈花惹草，是個好男人，你媽有福分。就是脾氣悶了點，不開口說話。還好兩個娃兒都乖，後代雙全，有福分呐。”王幺婆連續說了好幾個有福分。

程程說：“太陽是乾嗎噠？”

“你不曉得之前，家裡窮啊。你爸當娃兒當時候，每天出去放牛，回家捱打，飯都吃不飽。不幸孩子，從小冇有爹媽，讓他叔叔嬸嬸養。他那叔叔嬸嬸心狠啊，不是親生的孩子不當人看。苦啊。”

那幾個小孩都是平常一起玩，乾係很好，組了小圈子的。一小我說：“她是大壯帶來的。”那幾小我就責問大壯，為啥帶她。把大壯問的麵紅耳赤。最後大師分歧商討換個處所，因而拿上本身的沙包、皮筋，各種玩具，一陣風似的跑了。

唐彥華不曉得她是被人丟棄了，還覺得她是真不想玩了呢，歡暢帶她去山上。

第三天早上，程程冇如何哭了，醒來就說：“哥，我要去找大壯玩，他明天說要給我吃板栗子。你帶我去吧。”

苜蓿草長得很高，程程坐在陰涼的草底玩。她媽早上給她拿個饃饃，讓她餓了時啃著吃。唐彥華用個繩索把饃饃串了掛在她脖子上，免得她弄丟，又用水壺裝著水，讓她隨身揹著，渴的時候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