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真淺淺地啜了一口清酒，道：“難說。皇宮裡是天下第一名利場，嬪妃們爭風妒忌，爾虞我詐。想在那邊享用家的暖和歡愉，無疑於緣木求魚。還不如我們如許對月酌酒、賞花品茶，來得和樂安寧。雲兒，本日是你的生日，我送你一樣禮品。”說罷，他將桌上的一樣東西拋向綺雲。

“但是，花會謝，月會暗，柳會枯，玉會碎，冰雪會溶解，秋水會無痕。女子若以貌悅人，畢竟會換來紅顏未老恩先斷。”綺雲淡然對月自語。

“我以出世之心出世，隨心而動。就如眼下，我隻想給二位泡一壺好茶，讓你們好好地暢談群情，這就是我想做的事。”

至於你們二位，就算是對著風花雪月、琴棋書畫，內心想著的也是王圖和霸業。我猜等我一走，你們一個會問，‘陛下，我們甚麼時候攻打夏國？’一個會答‘等你們朝影宮把確實諜報給朕，就出兵撻伐。’我說的對不對？”

“皇上本日好興趣，可貴不足暇來，如何就要搶我朝影宮的人去呢？”一個戲謔慵懶的聲聲響起。

月上樹梢，綺雲在屋頂上對月而坐。院子內，義真坐在石桌邊。清風吹拂，碧溝渠的蓮燈隨風漂流，一層層淺淺的水波泛動開來。水紋倒映燈影，如夢如幻。

拓跋燾握住她的手，動情隧道：“我大魏自道武帝以來，已立三世，中原好不輕易平複。我拓跋燾在位一日，毫不濫殺無辜。雲兒，我但願你返來幫我。”

兩人遙遙舉杯對飲，談談笑笑，提及小時候的事情。

義真笑道：“那一日，你和吟雪坐蓮舟采荷返來，從碧綠荷塘中呈現時，人好像在畫中，更添景色。以是，就畫了這幅送給你。我想站在我身側的拓跋燾當時應是一樣感受。”

當年羯族建立後趙，石勒石虎父子極其殘暴嗜殺。他們每攻陷一座城池，便將城中男女搏鬥殆儘。烽火千裡，十不存二。厥後，冉閔抨擊胡人，頒佈‘殺胡令’。北方大地硝煙重起，凡是高鼻梁多髯毛的人，都被濫殺。漢人與胡人無月不戰，屍野各處。柔然馬隊殘暴蠻橫，隻怕比羯族更甚。

“實在，本宮最戀慕的是劉義真。”墨川在拓跋燾的劈麵坐下，對綺雲說道：“隻要在劉義真麵前，你纔不會設防。灼華，我說得對不對？”

玄月初三，綺雲的生日，軒莊內的世人關門為她慶生。軒莊內好久冇有甚麼喪事，虹霓、吟雪等人非要熱烈道賀一番才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