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川不放心腸叮嚀道：“灼華，你問一下吟雪，她若想分開這裡，放一顆煙花彈，我立即會派人來接她的。我另有事，先走了。”

墨川勸道：“我們一起儘力了那麼久。你在平城，幫手魏國皇宗子。我在夏國，設想讓他們君臣父子相互猜忌。夏王父子衝突重重，就等著發作的光陰。莫非，你不想和我一起，笑看夏國灰飛煙滅嗎？”他明朗的聲音中含著讓人冇法順從的力量。

“嗯，有些事理。”墨川點頭道，不再言語。兩人一時無話，堂廊中隻聽得紡車收回吱吱的聲響。

“不管是皇宮內苑，還是百萬軍中，你都能來去自如。你在那裡呈現，皆有能夠，有甚麼可吃驚的。”綺雲安靜澹泊的聲色讓墨川有一瞬錯覺，彷彿她從未分開過本身的視野。

墨川一撩錦袍下襬，坐在她身邊，吵嘴清楚的鳳目直看著她，道：“你俄然瞥見我來了，竟然彷彿一點兒都不吃驚？”

綺雲昂首，樸拙地對他的恭賀道：“恭喜宮主，終將得償所願。綺雲也算完成了當初與宮主的商定了。”

墨川聽了，不覺得然道：“灼華，身逢亂世，你覺得如許就能逃開狼籍和爭鬥嗎？眼下宋國的天子遊戲無度，荒廢國事，大臣們對他已經極其不滿。在我看來，天下哪有一寸淨土？建康也並不安樂，隻怕山雨欲來，大廈將傾。你與劉氏兄弟走得很近，恐怕也未能置身事外。”

綺雲想了想，搖點頭，見他麵色微有驚奇，解釋道：“現在的我對此並不感興趣，隻想過簡樸而歡愉的餬口。‘楊柳依依，雨雪霏霏’，到了暮春時節，穿上新做的春裝，和幾個朋友，帶著幾個孩子，一起去踏青郊遊，沐浴東風。至於四周撻伐稱霸，那是你們男兒郎的事。”

墨川凝神看了她好久，手執扇柄，揹負雙手，徐行走上堂前。

那一雙手曾經拔動琴絃，舞動長綾，翻動冊頁，現在輕搖紡車，還是那麼纖美。容顏不改，人卻顯得更加的安好澹泊。彷彿風雲變幻，世事情遷，驀地回顧，她還在那邊等待著最後的心，讓人感覺暖和安閒，光陰靜好。

因而，她淡淡地對他說道：“他文武雙全，聰明睿智，定會是一代明君。將來他討伐夏國，定能為你們朝影宮報仇雪恥。”

“為甚麼？”綺雲複低頭一手執線，一手搖著紡車。

墨川眸光一暗，沉聲說道：“夏國隻要一日未亡，你我的商定並不算完成。”

“但是……”墨川躊躇了一瞬，“就算如此，我還是想讓你……跟我回朝影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