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平能夠開端了嗎？”拓跋燾伸手邀示綺雲。

拓跋燾起家，稟道：“四皇叔，本日是您壽辰大日，父皇特地命皇妹始平公主用心籌辦了一份賀禮，願搏您一笑。”

在她麵前，四名舞姬身著各色舞衣，手持笛簫或阮絃樂器，蹁躚起舞。倏然，一道紅影一閃，長綾飄飄，從半空中飛身而下，呈現在世人麵前，背對著世人悄悄站立。身影曼妙如出水紅蓮普通，清逸出塵。

大殿內停止了觥籌交叉的杯酒聲，世人溫馨地滿心等候。

緩緩蹲下身去，微微抬頭看著他，見他淚流滿麵，神情淒惻，身子微微發顫。她不由心中一酸，悄悄說道：“佛狸，你的母妃……已經疇昔了，健忘吧。”

“不，為了阿誰位子，我已經捐軀太多了。”拓跋燾點頭，喃喃自問：“為甚麼還要奪去我身邊獨一的？”

綺雲走上前去，心中冷靜想著：本來他悲忿母妃的離世，纔出走至長安，還遭遇殺手，被我巧遇。現在，他才曉得母妃原是被他父皇所殺，父親的形象在他的心中定是灰飛煙滅。凡人的父義母慈為甚麼就與皇家無緣呢？現在，佛狸心中正不知是如何的哀痛，我要如何才氣安撫他呢？

聽到這裡，拓跋燾伸出一根手指，輕按在她的唇瓣上，止住她的話，搖點頭，輕聲道：“雲兒，冇有最後，冇有……”

跟著曲樂，阿誰紅影淩波微步，步態生蓮，進退自如，顧眄神生。纖臂伸展，輕舞長綾，好像不生翅膀，不托雲霞，卻能怡然得意地在天空翱翔的飛天。

“是！”綺雲起家施禮，攜了四名舞姬從宴席纖纖碎步地後退了出去。

很久，綺雲幽幽地說道：“佛狸，有你這句話，綺雲也就夠了。你畢竟還是……”

歌聲和樂聲傳出了大殿外，始平公主不安寧的心垂垂被樂聲撫平，她在侍女的攙扶下，立於大殿以外。一名侍女悄悄地從殿內小跑出來，始平悄聲問道：“大殿裡，舞樂停止得如何樣了？”

綺雲還欲張口安撫他，可話到嘴邊，倒是那麼的慘白有力。拓跋燾似看懂她的心機，搖點頭，看著她仰起的小臉，伸出苗條的手指，沿著她的臉頰滑過，細細描畫著她的表麵，晦澀地一字一句地說道，“你放心，就算是拚著不做太子……我也不會棄你而去。”

“多謝皇上念著臣弟，不知本日始平會給本王帶來如何的欣喜？”河南王笑嗬嗬地漸漸品著杯中美酒。

拓跋燾沉默不語，久久才從唇縫中吐出一句話，“無情最是帝王家！”